他被团团围住,层又层大苑兵前仆后继。辛弈身上开始挨刀,他来者不拒,统统斩在刀下。
天道。
这名字如今念起来都令人颤抖。
他父兄直面对着这样战场,直直,直到再也不能。
有很多时候说句话只会觉得轻松非常,但只有为这句话趟进刀山火海时,才能真切感受到那其中千万重量和日夜坚定。
辛弈察觉到目光,还侧头冲他笑笑,拉笼头,策向城门。
城门已经工队改良,变成垂门式。他们在下镶插刺,和辛弈手臂上如出辙。这东西在危机时刻砸下来,难保不是次突袭。
垂刺盾缓缓吊起。
辛弈端坐马上,拔出天道。刀尖斜垂在赤业侧,因为听见门外嘶喊声而沉重垂,又再主人突出瞬间猛然侧砍而下。
脖颈断口血咕嘟,赤业已经奔开。丢失脑袋滚进混乱脚步中,辛弈已经冲入大苑兵中。
寂寥寒风吹划脸颊,旗帜破败暗淡着飘动。辛弈手指冻得有些僵硬,辛弈活动下,摸摸腰侧天道。仿佛能带给他安定。
阿尔斯楞连续不断地进攻,直到凌晨才堪堪停下。辛弈眼下头疼欲裂,他抬手撩起额前碎发,觉得有些烫。冲鼻各种味道混杂呛人,愈发让人恶心。
这样车轮战最容易让人麻木疲惫,旦陷入焦躁中就会出错。辛弈不想出错,所以他在风中闭眼吹几下,让自己思维清楚些。
距离他上次突袭已经过三日。
这三日里他不断尝试袭击,其中最大胜利就是烧大苑后备攻城器械。可这也不算是安全,因为大苑还可以从后方再调。
不知什时候吹来风,冷飕飕转进领口,让胸口冰凉。辛弈踩在尸体上,喘息四顾。
望不到头。
杀喊声震天,对面咆哮在刀口处断干二净。但凡挡得住辛弈刀人,都无法抵挡紧随而来尖刺。辛弈扑入人群,天道和尖刺污迹斑驳,他亦然如此。
有三个大苑兵弯刀拼架,刀背推抵着赤业前行。辛弈从马背上侧滑下去,灵敏身形瞬间正面扑卡住其中人咽喉。对方眼睛睁大,在倒映他面无表情时动荡恐惧,侧人举起刀,天道翻掌贯穿那人喉咙,再毫不留情拔出。还卡在他掌心人颤抖想喊什,辛弈指间用力,将那生命掐断在指尖。
嘎嘣声令人发麻。
扑杀、贯穿、劈砍。
脑子里似乎只剩下这六个字,辛弈也是麻木动作。他后腰被重物陡然击中,铠甲被砸凹入,伤口崩裂感觉让辛弈精神震,天道已经翻后砍下去。
手上伤痕累累,但已经没有痛感。这正合辛弈意,他搓把雪,又听见下边号角声。
又来。
辛弈转身下墙,坐靠在墙壁下睡得吴煜个激灵就醒,爬起来正好和辛弈相互拍掌,看着辛弈擦肩下去。他又拍拍自己脸颊,用哑不能再哑破锣嗓子喊道:“换防!昨夜城上下去,让下边睡上来!放梁木,砸死他们!”
那边辛弈已经翻身上马,他在左手护臂上加些东西,抹掉铁皮,露出里边尖锐刺状突物。
跟在后边上马北阳军细小地打个寒噤,看着王爷默不作声侧脸,想起这东西用法,心里突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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