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煜别开脸,没再说话。
但他说得都是实话。
赢之后呢?辛弈旦被调回京都,兵权尽交,北阳还是太子诸人手下鱼肉,想如何分割就如何分割。况且此事之后燕王威名再起,皇帝会不会想起老燕王呢?
如果辛弈死。
北阳还能等谁?
迦南山鹰俯滑过宛泽,再展翅高旋,突破云际呖声回巢。
北阳军晚两天,大苑重骑已经回迦南军营。辛弈俯身在宛泽地上抓把雪,看那重蹄印记消失无影。
“若是再快点,就能遇见。”吉白樾蹲在旁,将蹄印看得仔细,“他此次赶得急,与去时截然不同,怀疑哈布格钦氏出问题。”
“乞颜部说除起初三次,塔塔儿氏援粮也没有再去。”辛弈看着雪屑落下去,抬头看向巍峨长拦迦南山,喃喃道:“也许他想回到这里证明什。”
“毕竟他在这里成就垂天铁翼威名。”吴煜猥琐靠缩在马边,“这是能阻拦燕王地方,也许他觉得安全?不论哈布格钦氏出什问题,只要以阿尔斯楞为首扎答兰部依旧威名不落,那就不会有什大问题。同样。”他对敖云挑挑眉,“你们乞颜部也拿不回领地和王位。”
大苑退,营地存粮首先被扒个干净。这活儿是吴煜干,甚至不需要辛弈提醒,他就已经风卷残云般刮搜全部,连羊毛都没有留下根。
有粮北阳军就像吃饱狼,从上津开始,口气追到大苑境。期间从不与重骑冲锋,就以游走方式击打轻骑。大苑兵退路上也并不是路畅通,乞颜部在前不断阻截其他部援粮,原本试探性退后也变得困难重重。
辛弈追很紧,是打定主意不想让他到达迦南山。
然而此时唐王却上和战折子,理由是江塘线人心惶惶,粮食储蓄不足,再向百姓征收唯恐过不这个冬。柏九派率先反驳,以谢净生为首,力做主站派,左派侯珂复议。
朝堂上不安宁,辛弈能追击时间就不稳定。这批粮食来得不容易,有这次教训,颜绝书定会设法阻拦下次。所以如果辛弈没能鼓作气冲破迦南山,那先前窘迫就会再次面临。
辛弈翻身上马,他在马上舒出口寒气,对吴煜道:“即便不是北阳能决定,却也不是京都能随意决定。走吧,过
“这是最后仗。”辛弈起身,“过迦南山,待乞颜部重回领地,们就回撤。”
“后边事情呢?”吴煜笑笑,“不想再交给京都解决。”
几人有些寂静,还是吉白樾先道:“但那也不是北阳能决定事情。”
“如果太子趁势再分兵呢?”吴煜笑容淡淡,“北阳打仗可以,但不是为京都狗。如果北阳不能决定之后事情,那打下迦南山又能怎样?燕王呢?谁能保证他不会立刻被命交兵回京都,过几年再像平王样挂在京都子虚乌有罪名上?”
“吴煜!”吉白樾斥责,“说什呢。”
仿佛夜间就都下定决心。
必须赶在来年春时突破迦南山。
但是出人意料,阿尔斯楞似乎也绝再等援粮念头,而是整兵回撤,头撞破乞颜部那薄薄骚扰线,直宛泽,赶回迦南山。
山头雪还没化。
辛弈就真追到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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