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上有伤,不敢走得太快。”侍卫解释道。
景韶皱眉,跳上马车,快速钻进去,看到里面情形立时满头怒火:“哥!”
景琛靠在车壁上,上身自肩膀处缠圈白布,直缠到腰际,见
慕含章敛目:“父亲向果决,今次犹疑,不过是事关重大。”
慕晋将笔放到笔洗中,叹口气:“你自小聪慧,凡事看得通透。这次,是为父贪心。”
“儿子原以为,父亲决定把儿子嫁给成王时候,就已然有决断,”慕含章抬手将那副字卷起来,重新铺张白纸,“皇储之争,本就是个不死不休局,安得两全之法?”从笔架上拿下支笔,沾上墨,双手奉给父亲。
慕晋看半晌,接住递到面前笔,良久,哈哈笑:“安得两全?说得好!”抬笔,挥毫,这次再无任何犹疑,个“坚”字写得流畅无比、气呵成。
这次选皇子妃事,北威侯府与茂国公府算是完全结上仇,皇后借这件事狠狠地打北威侯府脸,借以敲打坚持中庸之道茂国公。慕晋这才明白,当初皇后选成王妃点名要他次子,就是已经打算舍弃北威侯府,奈何自己看不透。
视,不明所以,于是低头咬住只耳朵。
“嗯……”慕含章忙推开他,左右看看,方松口气,幸好景韶为享受给自家王妃穿衣乐趣把所有丫环都赶出去。
景韶骑着小黑先去趟东郊,轻松地绕过层层乱石、杂木,进入荒林深处。这里正有群士兵拿着锄头、铁锤平整土地,人数不多,只有二三十人,所以速度很慢。
“王爷,”任峰看到景韶来,放下手中大铁锤迎上来,“人手太少,要平整出能划定地,怕是到年底也干不完。”
“不着急,”景韶下马,爬上块高石,举目眺望四周,满目荒林,“这些树莫要乱动。”说完跳下石头,重新翻身上马。
“打算下个月,正式抬邱姨娘为侧室,”慕晋收笔,抬头看向自己次子,“成王府妾妃是兵部侍郎嫡女,你是正妃,当有个更高出身才是。”
慕含章愣愣,没想到慕晋会为如此他考虑,尽管知道这是北威侯表明立场手段,还是禁不住微微动容,躬身行礼:“谢父亲体恤,儿子代姨娘先行谢过。”
小黑跑得太快,不多时就到城南三十里长亭,景韶坐在亭中,无聊地拔草喂小黑,直等到黄昏时分,才见到辆青色马车自远处缓缓驶来。
景韶立时骑上小黑奔过去,冲到马车前,吓车夫跳,护在车前侍卫刷拉声拔出腰间佩刀:“来者何……王爷!”
景韶摆摆手:“怎现在才到?”
“是。”
环顾圈低头干活亲兵,景韶沉声道:“此事若有人泄露半字,杀无赦!”
慕含章送走景韶,就去北威侯府。进得府中,就发现阖府气氛不对,所有下人都低头敛目,安静异常。管家直接将他带到北威侯书房,父亲慕晋正挥毫写大字,遒劲有力笔法仿佛要穿透纸背。慕含章低头看去,乃是个大大“坚”字。
“父亲可是遇到什难处?”慕含章仔细瞧那字走向,看得出写字之人心中挣扎与烦乱。
“你可看出什?”慕晋见他看自己字,抬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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