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张俊颜顿时红个透彻,周围都是下人,这人竟这般不知收敛,禁不住瞪他眼:“快去换衣服,满嘴都是土!”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妥,听起来更像打情骂俏,不由得暗自懊恼。
景韶单拳抵唇闷笑两声,转身去净房洗脸、换衣服。
五月末天气已经开始热,景韶换衣服,接过妙兮递过来杯盏,咕嘟咕嘟喝个精光。
慕含章给他盛碗绿豆汤,摆手让丫环们下去:“可见到兄长?”
景韶接过汤碗喝口,点点头:“哥哥受伤,所以马车走得慢些。”
“伤得这重还说无碍!”景韶紧紧皱着眉,伸手去捏那白布,想看看兄长伤又怕弄疼他,指尖停在离布料三寸处不敢上前。
景琛从没见过这般小心翼翼弟弟,向来严肃脸禁不住出现裂痕,到嘴边训斥怎也说不出口,生涩地伸手,揉揉景韶脑袋:“确实伤得不重,就是伤口长,不好包,才给缠这大片。”
景韶愣愣,在他记忆中,哥哥从没有与他这般亲昵过,小时候他上蹿下跳掏鸟窝、捞锦鲤时候,兄长就已经天天板着脸在书房读书,见到他说得最多也是“成何体统”;母后死时候他哭得肝肠寸断,哥哥只是跪在灵前不哭也不说话,等他去拉哥哥衣袖,也只得到句“没出息东西,就知道哭”……所以上世他直以为哥哥与他不亲。
直到在牢里见到前来探望兄长,那沉稳有力声音,景韶至今记忆犹新,“你是唯弟弟,纵使拼尽所有,也绝不会让你死!”
往事幕幕在脑海中回荡,景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若不是重活世,他根本不会知道,哥哥在他不知道地方,为他做多少。单指在鼻梁下揉揉,景韶从怀中掏出个青玉小瓶,塞到景琛手中:“车上颠簸,回去让嫂子给你涂吧。”
“伤得重吗?”慕含章蹙眉。
景韶吃口菜,觉得味道不错,就给自家王妃碗里也夹筷子:“皮外伤,应当不打紧。
慕含章看看碗中菜,见景韶脸理所当然样子,便没说什,端起碗吃下去。反正自从成婚以来,王爷也没少伺候他,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心中庆幸,这个人没有把他当个女人使唤,而是尊重他
景琛看看手中小瓶子,青玉盛,当是父皇在景韶出征前赏给他,皱皱眉道:“这是救命药,这不过是皮外伤,你拿回去。”说着就要塞给他,景韶却快速地退到马车门处。
“那里还有,这瓶你拿着,不舍得用就随身带着,也放心些,”说着景韶就掀帘准备出去,“出来接你,绕着京城跑大圈,当是无人知晓,至于父皇,他老人家心里明镜似,瞒也是无用。”
景琛握着手中青玉小瓶,看着弟弟身姿挺拔地翻身上马,轻抖缰绳绝尘而去,缓缓地弯起唇角,他小韶儿真越来越懂事。
北威侯府即便是娘家,也不宜留王妃用晚饭,所以景韶回到王府时候,慕含章已经回来。桌上摆丰盛菜肴,身软绸便装自家王妃坐在桌前,等他吃饭。这种有人等你回家感觉实在太好,景韶忍不住凑过去,在那张俊脸上亲口。
周围丫环见,纷纷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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