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兮站在排宫女后面暗自着急,却没机会离开。
汗水顺着俊颜滑过线条优美下巴,滴落在紫色朝服衣摆上,慕含章垂着眼,不着痕迹地把手缩到衣袖中。日头在南,只晒得到他脊背,到不至于晒伤肌肤,只是苦于朝服不止层,很快就被汗水浸湿,滚烫石板将热气点点渗进他身体。
慕含章思虑着皇后今天唱这出目,以便转移自己注意力,减轻身体对痛苦感知。今日景韶直接驳纳侧室事,皇上也并没有勉强,皇后自觉丢脸,就想用这种方式让众人知道,后宫内宅之事,还是她说算;也是敲打景韶,莫乱说话。
皇后喝到第二盏茶时候,终忍不住起身如厕。
汗水挂在纤长睫毛上,眼前景象霎时染上七彩光晕,慕含章苦中作乐地想,也许皇后仅仅就是想出口气,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收场。可惜他是个男子,不是那些血虚气短妃嫔,估计晒到太阳落山也晒不出个好歹来。要不要装昏倒好给她找个台阶?
”慕含章守礼地微低着头,对于皇后句比句刻薄话只是温声回答,字也不多言。
“你比王爷年纪大,就不会规劝着点吗?眼看着这就要出征,还没个儿半女,这要是有个万,这高亲王爵岂不就后继无人?好歹也是中过举人,怎这般不明事理?”继后用杯盖缓缓拨弄盏中茶末,说什只喜欢男子,难不成成王府以前那些个姬妾都是摆设?今日在御书房,皇上刚提句让景韶纳她侄女做侧室,他就说自己不喜女色,摆明是打她脸!
什叫有个万?什叫后继无人?出征之前最忌说这些!直耐着性子应对慕含章,听得此言,缓缓攥紧藏在衣袖中拳头:“亲王爵并非世袭罔替,纵然是侧室子,也只能承镇国将军……”
继后狠狠地把杯盏磕在小几上:“你这话是什意思?这是在埋怨本宫、埋怨皇上吗?”周围宫女闻言,纷纷跪下来。
“臣不敢。”慕含章连忙起身,跪在地上。
妙兮趁机跟着去水房换茶宫女退开,转过回廊便迅速闪到边
“你还有什不敢?身为皇室王妃,排挤妾室,善妒专宠,如今更是不许亲王留子嗣,当真是胆大妄为!”皇后话可谓咄咄逼人,字字诛心。慕含章只是沉默着不言语,如今这个情形,皇后明显是恼羞成怒,多说多错。
继后接过宫女递过来帕子擦擦沾上茶水手,瞥眼跪在地上慕含章,轻叹口气道:“本宫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既然嫁入皇室,就要为皇室着想。这样吧,你去那玉阶台上跪着,什时候想明白,什时候再起来。”
慕含章闻言,不由得暗自苦笑,想明白?皇后根本就没说让他反省什,何来想明白说?
玉阶台就是殿前玉阶之上那片平地,汉白玉石在烈日下,bao晒几个时辰,早就晒得宛如火炭。慕含章优雅地轻撩下摆,规规矩矩地跪在正中块石板上。盛夏午后正是阳光最烈时候,炙烤着裸露在外肌肤,很快就能感到疼痛。
皇后让宫人们都起身,端过杯新沏好茶,慢条斯理喝起来,独留成王妃人跪着受罚。她倒要看看,这成王与成王妃到底有多“情比金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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