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韶慢慢攥紧拳头,军中生活清苦是众所周知,当年他出征匈奴吃也跟现在差不多,所以根本意识不到这其中有什
慕含章点点头,对景韶道:“查军中所有账目,以前且不说,单这次出征户部给拨粮草钱,账上就少近三成,且账上所记与实际花用也相去甚远。”
“什!”景韶猛地坐直身子。
慕含章拿出自己这两天抄下来部分账目给景韶看,账上写着所有士兵军服每季三套,实际上只有两套,每日伙食标准,按照账上所记,至少是每日都有顿能吃肉,实际上七日才能吃次,而且多数时候只有米粥和馒头。
台下将士们闻言,表情也凝重起来,右护军忍不住道:“若君先生所言属实,那这书记官做假账,与这毒草又有什关系?”
慕含章缓缓摩挲着鹅毛扇扇柄:“大军开拔之前,户部会派人来清查账目。”
军师说出这句话,至少他脑袋是保住。
剩下几人也反应过来,忙跟着附和。
“不过,”慕含章顿顿,“毒草被路押运,存于库中,在被拿出来喂马,这其中竟无人发现草料中有毒草,他们几个也逃脱不责罚。”
几人听得此言,捏把汗同时又松口气,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要能免死罪,其他都不重要。
“这说是卖草贩子误割毒草进去?”右护军接话道。
其他都好说,那对不上三成账目可不是个小数。战马大批死去,就要及时补充,只要成王上报朝廷,就又会拨下大批银两,到时候使些个偷梁换柱手段,便能冲销对不上账目。而乌头草毒,牲畜中之,会即刻麻痹,浑身发热,口吐白沫,与马瘟颇为相似。旦被断为马瘟,这些马尸就会被焚烧掩埋,不会有人仔细查看。
待慕含章将所有分析说出来,整个中帐都静默下来。
“端是条毒计……”左护军缓缓地说。
“可这些书记本也是户部指派人手。”右护军蹙眉道,户部这是自己打自己脸吗?几个小小书记官定然没有胆子做出这般胆大妄为事,上面定然有高官相护,只是怎看都是户部监守自盗。
“户部之中,也不尽然是条心。”慕含章叹口气道,这次不知是要派谁来查账,至少与之前贪墨人不是路,这才逼急他们,出此下策。
“长叶乌头草生在西北草原上,岂是京郊能割到?”赵孟记起左护军关于乌头草话,显然不信慕含章说辞。
慕含章摇摇头:“并非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毒死战马。”
“如今大军未开拔,毒死战马还能再买,根本不影响打仗,谁吃饱撑着做这等缺德之事?”赵孟觉得这军师明显就是瞎掰。
“这,就要问这营中记账书记官。”慕含章端过桌上茶盏喝口,“书记官?”在旁直认真听着景韶也忍不住发问,昨晚他缠半天,君清非但没有告诉他实情真相,更没让他吃到人,害他着急上火晚上。
书记官,就是军营中负责登记账册、书写调令、掌管书信等等文职人,军中切从简,这个五千人营中书记官共有四个人,除却写信、调遣时候会想起来,平时都没人注意这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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