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攸这回倒笑,他偏头轻笑会儿,那桃花眼溜,就叫来往男女尽侧目。
他道:“那是不会。”又道:“好人……自也有厉害和不厉害。如你六哥那样,就是三等厉害。你看恶人
众人目瞪口呆,那抱手仍颤汉子满头大汗,只抖声问旁人。
“那是什来头?”
原先见势缩头人又冒出来,喃喃道:“看着是新来教书先生……吧。”
教书……先生?
苏舟路都闷声不吭气,钟攸领他到糖铺子,买包桂花糖,哄道:“虽鲁莽些,却实在出气。怎地还不高兴?”
高人头,怎还学那后院长舌妇,舌根都嚼烂!”
“凭你话多?”其中个拎扯过苏舟衣领,拖到跟前,将他脚跟都拖离地面,转手就上巴掌。谁知这小子抱住人扯他衣领手,双腿倏地抬起正踹人胸口。撞得那桌碗筷齐震,苏舟抄手拿碗,劈头就砸下去,怒道:“长舌妇!叫你嚼舌根!”
后边几个齐上手,将苏舟从后又抱又拖着要他停手,偏苏舟都红眼,被拖住身也照人身上踹。被砸汉子连挨几脚,不想这小崽子看着瘦,手下却狠。怒极失手,卡住他喉咙就要照脸甩几个巴掌。
那手提,巴掌正下,岂料被只干干净净手掌拿个正好,不到眨眼,被拿着手腕麻,紧接着刺痛剧烈,这汉子痛嘶声,想抽手,却动不得分毫。
“阿舟。”钟攸平和唤眼泪都要出来苏舟,道:“靠着别人做什,到先生这来。”
苏舟抹把眼,闷声道:“就是心里难受。”
钟攸给他塞块糖,自己也含块。和他同站在这铺子檐影下,看人群来往,道:“你总不能教人人都明白他是个什样人,况这人来人往,总不见得人人都能承认他是个什样人。”舌尖上桂花香缓缓化开,钟攸轻轻舔舔,想起时御深眸看人时样子,笑笑,道:“他也不见得都在乎。”
苏舟也含着糖,闻言道:“可听人这说,总是气不过。”他眼红,咬牙道:“六哥怎,况那人恶心至极,脸皮也忒厚。”
钟攸拍着他肩头安抚道:“你六哥是最好不过人。”继而话锋转,“但这世间向来正邪两厌,道不同自不懂。你觉那人恶心至极,可又想这恶心至极人也懂你六哥、敬你六哥?那岂不是怪哉奇哉,天下大乱。”
“那,恶心之人多去,都这般行事,好人岂不要气死?”
那汉子正痛得抽搐,脸色都泛青,腔骂声净变成求饶。众人见状岂还敢再拉扯苏舟,立刻松手。
钟攸转头对大汉道:“背后议人到底有失礼数,虽也不是克己守礼好先生,但为人师表,终要说几句。”说罢他还温声劝道:“壮士,小声些,惊扰旁人也是不对。”
他这不但温声温语,还徐缓不急,颇有先生孜孜不倦地学问态度。只是他说字,这汉子就觉手臂疼分,腿肚子都打颤,也不敢再提声骂。
钟攸又转目光往那寡淡男人脸上去,那男人抱着伤臂立即惊退几步,钟攸微迟疑,还是道:“好自为之。”
说罢就松开拿人手腕手,带着苏舟,青衫慢悠着去前柜付账。临出门时还回首看眼众人,轻轻颔首,算作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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