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硕又谢番,便不再提。只日后但凡用得着,都会勤来搭把手,是真将这句大家都是朋友放在心上。
“昨晚踢着你没有?”钟攸系腰带时抱歉道:“总记得踢着。”
“没有。”时御在边净手,侧目对他笑笑,“就是爱翻身。”
钟攸窘迫下床,洗漱后就去厨房将昨晚鱼汤热,焖米饭,又添道炒冬菇。时御在屋里将桌架,两个人就开始解决着腹中饥饿。
只说饭才吃完,时御正备洗碗时,外边苏硕就带着苏舟来。小子老实跟在苏硕后边,提着几只鸡鸭,见钟攸眼睛先红。
“先生。”苏舟红着眼,“因莽撞才让先生着伤,对不起。”
当钟攸再要滚圈时,直止住他动作手臂改路,抄压在他后腰,让他再也翻不动身。他睡得熟,昏昏沉沉跟这手臂比晚上劲,次日醒来时候被里都被汗浸湿。
醒来时候屋里还是沉沉暗色,他原以为是早晨那会儿,迷迷糊糊闭眼又听见下雨声,才困倦睁眼,料想这会儿不是早晨,该晚。
边上椅上坐着时御,正在翻本经纶看。抬头见钟攸还未醒透,倒也没出声,只将书合,在椅上看他。
钟攸在枕上偏头和他对视时还有些懵,过片刻才记起是怎回事。
“早……”钟攸撑起身,越过他肩头看向窗子,“午时?”
那边靠门站时御跨腿,端着碗筷从中过去,扫这小子眼。苏舟都涌到眼眶边眼泪生生给忍住,硬是没敢掉下来。时御过身就进厨房洗碗去,苏舟看着他背影擦把眼睛,给钟攸行个大礼。
“先生是恩人,以后先生说什,就做什。”
钟攸不受礼,也不放在心上,只道:“这是运数,约摸是和这雨不合,怪不得你。况且若不是你认路赶回,也等不到你六哥。”抬手摸摸他脑袋,安慰道:“此乃天之过,非你之过。”
苏硕在侧又将这小子后脑勺上轻拍掌,对钟攸道:“怎说也绕不开这浑小子,先生只管指他做事去,万不要顾念。”说罢也对钟攸行礼,道:“因先生护他,他如今才能活蹦乱跳,不论如何,这都是先生大恩。家中仅留这个小幺,平日娇惯坏,养成天不怕地不怕混账样子。如今先生来教书,本就是村里福气,他这样莽撞,日后定会再出乱子。请先生日后对他狠狠打磨,尽去差使,也算拉拉他这野驴样性子。”
钟攸这倒不好意思,只笑道:“苏大哥是哪里话,日后上学,定不会轻易纵容他松散。不过如今还未到时候,就容他再欢快些日子。”又往厨房望眼,正见时御挽袖在擦手,“再说救苏舟,时御救,大哥也直帮衬,怎算大家都是朋友。这事过去,便不提。”
“过。”时御起身到床边,手压在被上俯过身去,对钟攸道:“看看伤。”
钟攸转背着他,时御指尖勾上他腰带,顿顿,却没再多问句行不行,就将那松垮带拉。
棉麻衫滑敞开,露出白玉脂般背。
还有点汗。
时御无声地转开目光,停滞下又无声地转回来。从案上拿药,将浸汗纱布拆松,重新上药,给他换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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