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欢又次砸在栏杆,他嘶声切切道:“钟白鸥!你这般,又岂敢称声闲云之名!”
钟攸恍若未闻,他出狱
“昌乐侯。”
刘清欢戛然而止。
钟攸静静道:“你正在说话,句句都是在要昌乐侯命。”
刘清欢咬唇,盯着他斯文温和脸,渐渐溢出冷笑,笑着顺杆滑坐在地,头抵在杆上,在笑中落寞下去。
“平定王是什人。”钟攸垂眸,“你未入仕,故而不知。昌乐侯胆敢让太上皇沾上半分污点,平定王就能让大岚再无昌乐栾氏。”他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居高临下,所以他蹲下身,对刘清欢道:“这个案子,旦入京都界内,必不会到达圣上与太上皇案头。刘公子,你虽住京都,却不知,有些人即便离开朝堂,也能有百般法子搅动朝野。”
体已经被拖出草坑,准备移去别处焚烧,同样被带回衙门,由刘老太太亲证,这是刘万沉。仵作再次验查,除去死后重新刮划伤口,左肩、手臂皆是剪子捅洞,死因并非外力置死,而是酒中下夹竹桃,最终被推下阶时抽搐而亡。
钟燮借执金令押孔向雯,刘清欢马车本已出镇,也被追回来,同关押入狱。
命案重审,证据确凿。钟燮将刘清欢下毒刘万沉、孔向雯为包庇又杀人换尸以混淆查案事全部笔书。案宗上交,三日后布政使戚易震怒,传此两人押送回府,立刻斩首。
临行前夜,刘清欢于狱中要见钟燮,意将时御杀刘千岭事告之备案。
但是来人却是钟攸。
他仿佛陷入自己某种遗憾,最终低低道:“局势瞬变,毫无定数。”
刘清欢拽住他袖角,抬头红眼,道:“这遭,你尽罪向来!”
钟攸未说话。
刘清欢拽紧他袖角,哑声道:“你若不应,那便于戚易面前将爹之死讲个明白。”
钟攸终于散温和,他淡淡道:“你可明白,若忌惮,这路自有让你丢舌头办法。”随后他站起身,轻轻拉出袖子,转身离去。
刘清欢扶着栏杆,眯眼看着那青衫缓步到门外,束手立在那里。他眼中震惊渐去,反倒生出阴毒,他道:“原来是你!当钟燮如何来得执金令,原来是你!你在此等候多时,你。”他砸着杆,怒声道:“你们中枢清流!竟入你套!”
“多行不义必自毙,在京都之时已奉劝过昌乐侯好自为之。”钟攸平静,道:“他已为二等侯爵,却还要插手地方执政,更妄想惊起民间流言以乱朝纲。这是为臣不忠且不义。”
“何来流言!”刘清欢冷笑,他贴在空隙,对钟攸字字道:“当今圣上是谁儿子,侯珂也心知肚明。你们自诩忠臣直正,却不敢将此事昭告天下,钟白鸥,你之忠心,不过是忠与这不正之君!”
钟攸看着他癫狂之色,眼中露悲悯,道:“何为不正之君。当年太上皇顺位登基,首立圣上为太子,平定王力扶,左派无异议,晖阳侯辅佐,地方以青平为首先声附议,北阳诸将皆顺圣意。你口中不正之君,是在天下人眼里坦坦荡荡登基为帝。如今你说他是谁儿子,你以为他是谁儿子?”
刘清欢狠声:“罪太子当年礼佛无翰佛山,后来德州孙百平得其暖床人。当年太上皇入襄兰城,遇见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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