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松才倒在地上大喊道:“关门!关门!休叫少爷跑!”
随从呼啦啦挤堆在主屋口,乱七八糟喊着少爷。朴丞弯腰躲人,顺势滚身从书桌底下滚过去,将窗开,猴窜上去,跃身就跳出去。
时御肩上骑趴着苏稻,带几个柿子回来。人还没推篱笆门,就听里边阵乱声,紧接着个小子翻出窗就跑。后边随从跟着摔出来,扒住他袍角。这小子边大骂边扯回袍子,脚下直往外边冲,人还回着头骂道。
“老子不奉陪!去你娘先生!去你娘朴松才!咱们江湖不——”
这话还没落,就头撞人身上,还正撞人胸口,晕得他晃退几步,昏眼骂道:“哪个孙子挡——”
忙不忙!”朴松才摆手,掐着脖子咳几声,缓过来才道:“先生好茶,让小公子不要忙。”又切声道:“原先先生盘这块地,说要开个书院,便有些属意。但原先犬子不在青平,直待在他徐杭舅舅那边,眼下他舅舅生意要扩去江塘,顾不得他,就给送回来。他回来,看这镇里镇外也没个像样私塾,就想问先生声,不知现下入学还来得来不及?”
钟攸这才看那小公子,人正盯着他看,额角突跳,副吃人模样。
“来年春才入学,来得及。”钟攸放稳茶壶,缓道:“不过镇中先生不少,何不为令公子独请师?”
朴松才屁股在凳上蹭几下,犹豫着道:“犬子常待徐杭,是在老人家身边长大,如今。”他看眼扭身儿子,惭愧道:“如今不太像样子,先前请过几位先生,但都……咳,见先生气度不凡,又有蒙老力荐,所以来求求。”又立刻抬手道:“先生原先盘地花费不少,为得是临近村孩子,不论先生收不收犬子,日后书院冬日炭火、订更著书银钱,朴家都力担。”言罢老眼恳切地望着钟攸,好似他真说个不收,就能当即捧心泪眼。
钟攸倒没说收不收,只道:“令公子有话要说。”
肩头被人伸手拿,翻转过身,随即双手并后擒,只听咔嚓声,他就白脸。后膝窝重,人扑通跪下去,后脑被人猛掼按在地上,贴
朴松才最怕他儿子开口顿炮仗,可人都到这儿,不让开口又委实说不过去,只得小心翼翼抽布团,用眼对他儿子挤又挤。
可这小子最不吃人眼色,惯是狗眼看人,又在徐杭混得久,更将钟攸不放眼里,只当成靠面皮糊弄人野先生,开口就呛道:“这什先生?!朴松才你老眼昏花,这不就穷酸毛头!”对着他爹怒不可遏道:“好你朴松才,在徐杭满嘴放炮糊弄太爷,将哄回来就找这个烂鱼烂虾充数?!呸!”他跳身对旁人骂道:“你愣甚?松开松开,快把老子松开!”
“哎呦天爷!”朴松才连忙要把布团给他塞回去,可这小子长记性,闭紧嘴来回甩头,就是不给机会。人都扭成麻花,滑摔在地上,骨碌溜开朴松才捉人手,滚在地上骂道:“朴松才!你再不松绑,老子就要告你贪黑心财!你年前皮——”
这回朴松才按个准,捂住他嘴喝道:“朴丞!”
朴丞蹬腿,那绳子竟松。他抖着绳子滚身撞倒朴松才,个鲤鱼打挺立起来,手脚自由,就往门边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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