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山长。”钟攸拢袖,“不才原先也在京中翰林求过学。”见夏钦涧露“哦?”神色,才道:“只是人约轻狂,得罪贵人。”
夏钦涧想到昌乐侯,更从容,道:“京中贵人不少,贤弟不如说说是哪位?鄙人若能相助,必当尽力。”
钟攸愁色上眉,摇头道:“这位不大同。”夏钦涧更好奇,钟攸压低声,道:“那位,殿前当过职昌乐侯山长可知?”
夏钦涧心道果然,捻笑,道:“认得,昌乐侯栾川,今无翰督指挥使。”他慢慢走几步,回头对钟攸道:“这事好说,办起来却要麻烦些。”
钟攸抬
“放屁。”朴丞松开人,道:“他能说什好话,向来夸不出花来。”
四人具笑回,就各分入屋,等着晚上素斋。榕漾和少臻是久住处,这次苏舟却提议,要与少臻屋,榕漾只能和朴丞睡。
其他人不察,唯独少臻觉得,师兄像是要避着榕漾。可他避着榕漾什呢?他向把榕漾当亲弟弟疼。然而苏舟派自然,少臻也不便多问。
各位斋长单间,院长单院。钟攸待夏钦涧挑院,就直接入剩下那处。院子靠竹林,晚风过,竹涛声凉。
钟攸略做休息,便要同夏钦涧及三位斋长同食斋饭。
得。”
赵芷安得名,又紧问道:“榕兄这篇策论可定名?”
榕漾想想,道:“就叫‘泰明山霞论’。”
钟攸笑出声,他是没想到。没想到个榕漾竟敢驳众人‘称颂霞色’,而转斥泰明山霞色贪图称赞,狂妄遮天,委屈泰明山,还阻塞京都帝王耳。如今烟粟和运河皆是问题,他这篇论,说到底是在斥责南下诸府埋塞人意,谄媚京都,不肯上奏禁烟粟、阻运河。
“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①。他却轻狂锐利,不通明理。学生不当之处,尚乞夏山长见谅。”
斋饭清淡,钟攸食不多。夏钦涧越看他越觉心痒,食间频频劝食,钟攸都温和承。待食后,就让学生们漫步月下,相互鉴学。钟攸与夏钦涧并肩,同在禅院四下散步。周遭学生吟诵或辩经,和着鸟啼虫鸣十分悦耳。
夏钦涧道:“钟院长山居长河,委实可惜。”
钟攸悠然,回道:“前有山长此等学道大家,后有学生各位锐进志士,进退两难,只得归山,得闲名就罢。”
夏钦涧看着他笑道:“贤弟不宜妄自菲薄,这天下能人无数,要各个都这想,京都可要愁白头。”
钟攸只笑,听着夏钦涧微顿,带些关怀继续道:“鄙人曾在京中翰林院值学,多少识些官友。若是贤弟有意,大可不要客气。”
“钟院长太客气。”夏钦涧道:“此子是长河镇人?”得钟攸肯定,便长叹声:“小镇藏玉,山野纳珠,芷安不及。”
钟攸少不得与他客气番。入禅院时,赵芷安恨不得贴着榕漾走,朴丞打后边将人罩,少臻苏舟插身,赵芷安只能看着榕漾被三人风风火火掳走。
“好你个小瞎子。”朴丞揉榕漾脑袋,“平日里装小样子,心里边是不是也这骂?”
“没、没有!”榕漾脑袋被揉按进朴丞肘臂里,他闷声道:“你那好。”
苏舟从后将两个人都揽,笑道:“瞧瞧,榕漾说好话,这人脸都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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