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知道。”净霖笼呵呵冻得僵硬手,“铜铃落于凡人之手,灵气外溢,难免教人察觉。但凡有点修为,便知此物好处。他既然狸猫换太子,想必是已得真正那个,又忧心你追赶,故而放个假前来拦路。”
但时机卡得太好,反倒让净霖起疑。他心中或许有些人选,只是概未提。
“那真铜铃岂不是再无踪迹。”苍霁说道。
“是啊。”净霖静静地看他,“眼下便是吃好时机。”
“那是事情。”苍霁差点将“关你屁事”说出
苍霁蹲下身,凑到净霖眼前。他这张脸长得占尽便宜,这双眼更是占尽风采,如此直逼在眼前,让净霖眼睛深处都不自觉地要仓促退让。
“你是不是早有察觉,故意诓去掏掏?”
净霖面上微微露出点诧异,甚至称得上是“无辜”,说:“为何要诓你。”
苍霁怀疑地看着他,说:“今夜处处透着古怪,不像是撞巧,倒是像遭人算计。鬼差回头追们干什?”
“他们铁链空空,没押到魂,必是别人先下手偷。”净霖稍稍后仰,“穿衣服。”
正,居高临下地微笑,“别介,爹就是开膛破肚取样东西而已。”
罗刹鸟四目瞪大,剧烈扭动起来。它被铁链勒紧脖颈,那头踩在苍霁鞋底,越绷越直。罗刹鸟双面浮肿,喉中鼓动含糊,逐渐听见“咯嘣”声,身体已抽搐不能。浑身灵气犹如被把小刀剔剥出去,连骨头缝里也没放过。它四只眼齐翻上,命呜呼。
苍霁蹲在池中将手洗又洗,搁鼻尖嗅嗅,仍然觉得还有恶臭味残余。他烦躁地拨水,冲岸上发脾气道,“臭死。”
净霖此刻困得合目,只在树上敷衍地嗯声,连眼睛都懒得张来。夜还未过,外边冻得他鼻尖发红。
苍霁赤身裸体地站在水中,鹅毛大雪覆在他肩臂,瞬就化得淌水珠。他像是不知寒冷,被水埋半腰也不觉得哪里不对。
苍霁不退反进,说:“那跟们有什关系?”
净霖说:“门四口尽数丧命,这案子本就来得蹊跷,又引来罗刹鸟,鬼差偏偏找不到鬼魂,们出现得巧,他疑心是情理之中。”
他们是被铜铃引去,然而从罗刹鸟肚中拿出来铃铛却并非净霖丢失那个。
“谁要套你?”苍霁说,“们下山隐秘,此地掌职之神也看不见你,还有谁会知道?”
净霖身份微妙,这具身躯到底是人是妖是鬼是神至今都难以定论,可从苍霁得知故事里,人人都以为他是死。那谁,谁既知道铜铃妙处,又懂净霖脾性?
“喂。”苍霁甩动水珠,“那铃铛真不是你吗?”
净霖慢吞吞地拉回神识,又“嗯”声,算作回答。他今夜被苍霁要去几滴血,精神难振,须得睡上睡。只听水中呼啦作响,苍霁蹚水上岸,双臂撑便翻到净霖面前,站着俯看净霖。
“费番力气,却是个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根本不知晓它肚中是个什味道。”苍霁边抬臂嗅着,边用脚轻踢踢净霖腰侧,“还有味道没有?”
净霖倦色深重地睁眼,入眼便是这条肥鱼不知羞小腹和他笔直有力双腿以及光裸坦诚隐秘部位。
净霖目光稍避,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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