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四口吗?
苍霁凶神恶煞地说:“裤子反你怎地不提醒?!”
他将人翻过来,却见净霖并不睁眼,像是已经睡熟。苍霁既恼又恨,低声道,“你再佯装!”
石头小人从枕头底下钻出来,坐在旁笑到打滚。苍霁松开净霖,栽在旁,闷恨得捶着被褥。双眼又狠又绝地盯着净霖安之若素侧脸,巴不得马上再咬他几口。
翌日苍霁坐起身,见净霖未醒,便抄起石头小人搁在肩头,打着哈欠下楼找乐子去。他学着净霖模样,丢几颗银珠给掌柜,听着掌柜把厨子吹得天花乱坠,随便跟着点些东西。
“你吃不吃?”苍霁手臂搭椅,对石头小人说,“说来奇怪,你没嘴巴,也不食灵气,整日靠什活?”
来,他忍忍,才道,“你就这般不想活吗?”
净霖说:“不想活很奇怪吗?”
他眼神在这刻出奇纯粹,好似真心实意地在问问,又好似从来没得到过答案。
苍霁时语塞,他既想反驳,又觉得无话可说。
净霖活还是不活,关屁事?只要吃掉他,他便生世都在自己这里,既不会离开,也不会抛弃。如此便可以,他们往日那点情谊就算到头,至于他到底想不想活,这跟心想要吃掉他自己有什关系?
石头小人坐在他膝上,将筷子握得整齐,副坐等吃食模样。苍霁觉得它可笑,又心觉它可爱,忍不住颠颠腿,看它左右摇晃,愤愤地踢自己几脚,便心情愉悦。
正逗着它,忽听堂中有人窃窃私语。
“今日出大案子!西边卖糖人陈老头你知不知道?今晨他邻居报官,府衙来人去砸门,打开看,嚯!家五口,全没啦!”
五口?
苍霁心中动。
苍霁心里另边又说。
老子就是不悦。
于是他粗,bao地从空中揪出崭新衣物,边穿边回答:“奇怪,怪透!”
苍霁穿半晌,见净霖目光微妙,欲言又止,便略微得意地说:“你要看哪里?准许你夸夸。若不是夸赞,就不要开口。”
净霖便不语,待两个人下树往回去,苍霁便总觉得衣摆烦人,浑身不便。路悄无声息地归客栈,净霖方才合眼,后背便被人猛地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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