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惊悚地拽出石头小人:“你偷偷告诉他吗!”
净霖淡然自若:“昨夜见着足迹,却不见尸身,想必是被人带走。这案子与你本没有关系,但昨夜怪异,只怕手持铜铃人参与其中,所以你住手。”
苍霁将倒拎石头小人丢回床上,自己也倒上去,枕着双手,眼睛跟着净霖,说:“所以你也要跟着查。还听到别消息,想知道就求求。”
净霖开门便要走,苍霁猛地起身,隔空拽,将人牵着条莹线拉回来。净霖抬腕,见自己不知何时竟被他拴条莹线。
苍霁还想接话,就见他从水中站起身。水珠滚溅,净霖背着他,招来衣穿。苍霁看着那里衣覆贴上雪白,将疤痕笼罩得隐隐约约,如隔薄雾。他从来不知道净霖从背后看也是这样好看,被净霖扼杀掉风情娆色尽数藏在背上,只是这搭个衣,就将勾魂摄魄意味流泻满室,让人再不觉得冷,而是热,热得冒汗,热得口干。
苍霁想避开眼,又觉得避开便是认输,故而直看着净霖穿衣。衣衫将那雪白层层叠下,却又好似仍在引诱着什。苍霁觉得不如撕开好,穿上干什?他还没碰过呢。
“没人在背上划道,只是碎开。”净霖回首,见苍霁如临大敌,不觉愣,“贴着门做什?”
“玩儿。”苍霁对自己那点凶狠念头放任自流,面上却滴水不漏,“碎开?你是瓷器精吗?”
净霖冷冷地说:“怎,你也是吗?”
苍霁踢开门时候净霖已经醒,不仅醒,还泡在热水里。苍霁抵上门,眼便看见净霖光滑——不,应该是光滑却带着如同碎瓷纹路般勾有疤痕后背。那不加遮掩伤纹形成轻飘飘网,让苍霁猝不及防,仿佛头撞在里面狼虎,连眼睛也移不开。
“沐浴不拴门吗?”苍霁抱肩,对自己踹断门闩视而不见,就靠在门板,似乎跨进步就会被净霖吃掉样。
净霖侧看苍霁眼,下巴与脖颈侧描出优美弧线。苍霁有点嫉恨水珠,它们个两个撺掇着净霖,让他眉间那点风流雅致在浴桶里袒露无遮。
“门闩无用。”净霖阖目片刻,说,“在底下听到什?”
苍霁不答,反而问:“谁在你背上划这多道?”
两人直面,净霖分明矮他头,苍霁却觉得自己应该再高些。他不分由说地逼近步,偏头仔细地将净霖脖颈看,甚至用目光蹭个来回。
“脖颈没有。”
“碎半。”净霖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停留,说,“你在楼下听得什消息?”
苍霁背起手,如座山般立挡在净霖面前,说:“消息没有白得。”
“凡人府衙必定会着手调查。”净霖不理他,说,“他家女孩儿丢。”
净霖说:“没人。”
苍霁嗤笑:“你已经对‘坦诚相待’,又何必紧拽着最后那点遮羞布。这天底下输赢有度,你败在过谁手底下,有什值得你而再再而三掩藏。即便今日你不说,明日就定藏得住?”
“有道理。”净霖说,“但与你什干系。”
“关系不般。”苍霁说,“你日日与同塌而眠,睡醒便忘未免太寡情寡义。”
“寡情寡义不好?”净霖似笑声,面上却动也不动,“寡情寡义方好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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