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患未然,你都看不破那人,岂能放心容他养条祸乱之物。”醉山僧降魔杖震,“定要捉他二人。”
“谁说看不破!”东君哼哼,“只待再”
他话音未落,便觉风声紧,面前水珠炸溅,苍霁转瞬抡起东君衣襟,但听“砰”地巨撞,东君竟被掼于地面。
苍霁双目被遮,净霖喘息混乱,掩着苍霁双目,
净霖手脚冰凉,探手揪住苍霁发,可是苍霁浑然不觉,他在方才威压中刺激颇深,更深更深念头喷涌而出。
吃他。
现下便吃他!
净霖腰间紧箍,甚至难以喘息。苍霁喉中吞咽,净霖只觉得舌都要被他吮吞掉!水滑在颊面,净霖亦生出种要被吃掉错觉,他身陷苍霁臂囚,几乎要被苍霁揉碎吞咽下腹。
东君掸净袍,见醉山僧拖杖而行,他随手从袖间摸出两果,抛只给醉山僧。
喊道:“不还不还!今日便将他煮来吃!”
苍霁落于池中,水花迸溅。东君便觉黑影瞬现眼前,他不急不忙地扇搭在苍霁拳上,如同止住稚儿玩闹。风自身侧顿刮向后方,听得池沿震飞,苍霁气息未定。
东君见自己扇隐约凹陷,便道:“听闻你很厉害,便叫也领教领教。”
苍霁拳面重,整个人不及回神,便已沉进池水。东君不过是扇面轻拍,便似如泰山压顶。
苍霁挺身而起,东君足下踢点,口中振振有词:“不过尔尔,如何?吞醉山僧多少灵气,今日便给吐多少。”
醉山僧接,道:“人呢?”
“这怎好回答呢。”东君啃着果,“兴许现在是活,下瞬便死。”
“你已知他是谁?”
“原本猜到星半点,如今又觉得不像。”东君摩挲着下巴,“此人真真假假,滴水不漏。你若猜他是谁,他便学着像谁,倒让游疑不定。不过那鱼有点意思,你道这鱼像谁?罢,你未见过。”他“嘎嘣”地咬碎果核,嚼动在齿间,“喉生逆鳞,口吞百物——这不是苍龙之能?”
不待醉山僧回答,他又道:“不过他如今尚为锦鲤,只道有化龙之资。何必着急?放他过几日又何妨,即便来日真成祸患,区区条龙,也翻不起风浪。当日苍龙何等威慑,亦被黎嵘枪刮鳞片。他如无师父带引,光凭吞食就想独步天下,未免太过痴心妄想。”
苍霁被这下压得几欲翻吐酸水,听东君笑道。
“便是最不讲道理人。打吐多少算多少,吐不出来嘛,便只能往死里打。”
东君每说字,这地面便崩陷寸。他甚至不必如醉山僧般横杖怒目,他只是这般风轻云淡地立着,苍霁便已领教“君神”到底该是何等威慑。从水中仰视东君,那皮囊之下灵海似如广袤无垠。净霖是取之不竭,却从未有过这般直面显露骇人之景。灵气波涛之间,屹立着东君本相。
东君皮面生得有多美,那本相便有多狰狞。怒相形如恶神,张牙舞爪地静立在灵海。
苍霁胸口滞,灵气疯转,竟是本相畏惧,自行退。他骂声尚未出口,便觉得双耳锥痛,陡坠深水。沉身不到片刻,又觉得背后贴上人。唇间覆贴,苍霁口齿间登时血味横蹿。发缕挡面,苍霁反手摁住净霖后脑,用力地横扫着那点血,甚至反客为主,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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