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是。”净霖皱眉,说,“刘承德出现太合适宜,简直像是专程送来天助。所谓物极必反,楚纶竟不觉得有异吗?”
“若楚纶是对方人。”苍霁说,“此行就是顺水推舟,送左清昼程。”
“也不对。”净霖说,“他如是对方人,不至于两次科试不中。对方既然已经只手遮天,提他个榜上有名绰绰有余。”
“不错。”净霖说,“可他宁可舍近求远,也不愿找楚纶。”
苍霁恍然:“莫非他已知道笔妖修改命谱事?”
“不仅如此。”净霖拧干袍角,“他不信任楚纶,他兴许得知什,将楚纶也视为对方人。”
“待理理。”苍霁说,“十年时,楚纶最后封信中将刘承德推荐给左清昼,叫左清昼好好考虑此人,因为以他二人之力无法推动这些案子进行下去。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于是左清昼拜刘承德为老师,借着师生之名,让刘承德也参与他二人查案行动中。但后来形势危急,左清昼与楚纶断音讯,刘承德却能照旧出入左清昼家中。左清昼为何会轻信这个刘承德?”
“大约是刘承德带给他难得消息。”净霖说,“想要取信于人,最好办法就是证明自己已与他同路。这案子不敢查,地方递不进来,京中有人专程替换隐瞒。刘承德若以督察院身份提供左清昼得不到消息,便已明示自己也愿冒掉脑袋风险参与其中,又有楚纶推波助澜,左清昼信他不奇怪。”
净霖心间似掉下颗石子,砸得他思绪浑浑,如浪扑打。他心有余悸地说:“你这讨债鬼。”
苍霁头雾水:“还没讨啊。”
净霖攥银珠,说:“千钰要如何,概不管。”
“欸,”苍霁坐正,说,“方才可不是这说。”
“只听得这句。”净霖起身,“走罢。”
“难道楚纶真是对方人?”苍霁细思,“笔妖始终不肯如实相告楚纶原命谱上死因,其中还有什文章。”
“他倒不像”净霖迟疑,“乐言身为颐宁笔,必不愿与污垢同流。他看中楚纶,多半也是因为楚纶有正气。只是左清昼案中楚纶破绽百出,单是他如此推崇刘承德事便叫百思不得其解。”
“你意思是。”苍霁说,“楚纶不该推他?不过确实有疑,楚纶远在东乡,布衣平民,怎会认识京中身兼高位刘承德。”
净霖跨过水泊,说:“凡人朝中事你尚不清楚,刘承德虽已位至三品,但他职位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他既有巡查地方机会,也有督察京中百官责任。他若是表现刚正不阿,不就正是应左清昼和楚纶当时所求。”
“那你何处不解?”
苍霁长腿迈,就挡在净霖身侧,两人起往外去。苍霁站在棚下撑开伞,叹声,萧瑟道:“就知道你这人非常狡猾。”
“你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并肩入雨,苍霁说:“此去三条街,有个烟柳地。经香曾出没在那里,千钰多半也在。”
“他在想方设法接近刘承德。”净霖说,“既不能露原形,也不能大张旗鼓。”
“千钰既然已经拿到左清昼信匣,那必然知道楚纶曾对这个刘大人推崇备至,他如想解刘承德,直接找楚纶不就是?”苍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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