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苍霁撒腿就追,他在净霖袖上蹭自己莹光,当下在夜中可以看见星点漂浮。他跑没几步,便听声大喝,那搅屎棍似梧婴持鞭立于屋上,正正挡苍霁去路。
“好狗不挡道。”苍霁说,“滚。”
梧婴鞭抽凌空,背后浮现众军将。他高高在上,冷声说:“此妖勾结狐妖祸乱京都,特奉九天命前来捉人。拿下他,生死不论!”
“你主子是谁。”苍霁臂覆鳞片,他寒声说,“绕这大圈,当真不明白他在引谁?”
梧婴说:“凭尔修为,连主子名也不配听。”
净霖晃在飞驰轿中,边上靠壁倚着还在昏迷千钰。净霖指腹从轿窗上刮下层薄薄灰,终于觉察出刘承德这行人诡异感是出自哪里。
他们神妖参半,混杂处。
既能给刘承德只镇门神保身,又能唤众妖物跟着刘承德唯命是从,这个背后之神神秘莫测,倒叫人想起东君。
太巧。
净霖路仿是东君,这个人也在仿照东君?
德带着人!”
苍霁后颈削风,他立刻埋头,不忘在净霖颈间轻嗅下,说:“美人好香。”
净霖推他前胸,苍霁顿时松手。两人瞬分开,苍霁腾出手“砰”地接住自上而下重砸,脚下台面豁然震裂,抬首看,张牙舞爪群妖们拥而来!
苍霁朗笑几声,索性张臂而待。
“这着急当你爷爷下酒菜。”他利牙微露,“老子就给你们个机会。”
“窥探人。”苍霁在骤风中杀意翻涌,“管他是人是狗,概老子拳下见!”
京中长街顿震彻夜,梧婴军将拔刀翻落,迅疾冲来。苍霁接鞭滑臂,甩起梧婴,步踏地,猛掀浪涛。屋舍轰然迸碎,震退众将。他妖气沸腾,以气吞山河之势喊道:“让路!”
砖瓦坍塌,群妖伏颤。
华裳睁眼时九尾已现,她翻身下榻,推开窗望出去。喜言已被吓得化成小狐狸,可劲地发着抖。华裳手捂胸,听得自己声音艰涩。
“可是龙啸?听错?”
九天境中酣睡东君陡然坐起,扯帕打个喷嚏。他踢踢殿前门人,说:“君上还不肯见?”
守门神抱臂无奈:“您再睡觉,君上也是不见。”
“那还真奇怪。”东君抄扇子呼扇,“他平日最爱,怎突然就冷落人家?不依嘛。”
守门神被他激出鸡皮疙瘩,头痛道:“君上入眠不许人扰”
“噢。”东君扇敲额角,言不尽意。
各色妖物蜂拥遮盖,只听令人牙酸“嘎嘣”声不绝入耳,却看不清里边情形。
净霖知他来者不拒,便环视四周,寻找被自己塞进床底千钰。满楼凡人们争先恐后地跑,净霖见刘承德身形在护送下疾步往外,扛正是千钰。
苍霁灵海冲荡不休,他原先贯粗纳皆在净霖牵引下变成细吞。锦鲤在灵海间似涨倍,颜色越发深,暗红色随着它摆动游走在鳞片上,两凸越顶越明显。
苍霁拇指拭嘴角,此时台上已彻底暗下去,破楼半垮,刘承德放出来窝妖怪皆只剩渣。苍霁浑身舒畅,莫名燥热,便说:“他怎放群妖怪,若是”
方才还立着人地方空空,苍霁咬牙怒道:“净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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