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丧尽天良,藏匿于此,操纵万乘之君祸害万千人命。”净霖说,“你是谁。”
邪魔身量在昏暗中渐渐变化,他倏地弯腰而出,似如掀帘般露出脸来。
“在下净霖。”那相似眉间孤高含冷,带三分狂意,“负咽泉而至,为除魔而来。”
净霖霎
“朕是您狗!”老皇帝讨好地抬起两手做前爪状,气喘吁吁地说,“天下人又是朕狗,来二去,咱们都是您狗!”
邪魔乐不可支,起身负手,踹着老皇帝身,说:“顿顿食狗肉,你乐不乐意?”
老皇帝腿根都在打颤,岂敢说“不”,他如今心想做个真万岁,巴不得邪魔多吃些,吃好些,好给自己返老还童,续命百年。于是他拭着汗说:“乐意、乐意,您挑着谁,朕就抓谁!”
“若是他们说你昏庸无道,你该如何?”
“杀!”老皇帝垂袖挤笑,“通通捉去诏狱,叫他们脱层皮、认清罪、断个腿,再扔乱葬岗里活生生地喂狗,谁敢说,就杀谁!”
些粉雕玉琢稚儿过过瘾。”邪魔垂涎地贪声,“少吃几口,省给你。”
老皇帝连应声,应过之后又忐忑道:“可这、这稚子不留神就弄死”
邪魔说:“死便死,扔去那莲池喂妖,来日还能喂出个凶悍物来玩儿。你居深宫,难免孤陋寡闻,你可知道这天地间最凶人是谁?”
老皇帝谄媚道:“自是您第厉害。”
邪魔得趣受,说:“比起厉害自然轮不到他,但若说凶悍,却还真比不过他。你是人间真龙天子,他便是三界真龙苍帝。都是龙,你若见他,可要叫声爷爷。”
“那便去。”邪魔立于黑暗中,教唆着,“去,将台上这两人扒皮。你不就爱尝美人胭脂?扒掉皮,便能搁在手里尽情解馋。”
老皇帝闻身而起,他撑着桌椅,“哐当”连磕到台面下,又颤着手扶稳冠冕,爬起来摸索向台面。他指摸过冰凉台面,疑心道:“在、在哪儿”
“在这。”净霖指尖轻磕,台面陡然亮起青芒。他独坐已久,此刻冷面褪脂粉,仅存着寒杀凛然。
老皇帝猝不及防,惊声连连,仓促后跌。他后爬时撞着邪魔腿,被邪魔球般踢回去。他滚到桌腿边,捂面忙声说:“不是朕、不是朕!”
邪魔半身隐于阴影,腿边滑落厚重大氅。他站在原处,突地纵声笑起来,越笑越猖狂,笑得暗室门“砰”声紧闭,笑得净霖缓皱起眉。
老皇帝要奉承,邪魔脚踢回去,他陡然变色,冷声说:“他可就是喂出来,遇什吞什,要让他盯住,连骨头渣也剩不下。”他恶声,“若非他早死,也要学那黎嵘剐他次!”接着他话锋转,“你也算龙?你也配!”
老皇帝腆着脸说:“朕不过是您胯下狗,脚边蚁!不算龙,不算龙!”
邪魔喜怒无常,勃然道:“你这条软骨头!连驳也不敢驳?你若如此,外边谁能服你。”
老皇帝挨几脚,慌声说:“不敢不敢!您怎能与那些猪狗相比?您是天上神,您就是朕再生父母!这天底,这天底下哪有儿子驳爹?”
邪魔轻鄙地说:“见你平素道貌岸然,竟是这等玩意儿。外边人都对你顶礼膜拜,视如亲父。他们若是猪啊狗啊,你又算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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