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就这般走算什本事。”阿乙拍着草屑,说,“这笔妖跟颐宁这久,多少知些事情,待问个明白,好抓些把柄!”
他们二人交谈时,净霖却偏头不语。他凝视长夜
“于是你来此处,想捉笔妖替你阿姐修改九天特令?”苍霁嘲笑,“混账小子!承天君是谁?是如今三界共主,不是等闲之辈,他下令调遣浮梨,你胆敢私自篡改,别说你自己,就是这笔妖也逃不罪责。平白连累你阿姐,指不定还受怎样责难。”
阿乙负气:“即便如此,也要捉他!颐宁没由来地害阿姐,就将他笔攥于手中,百般羞辱!”
苍霁屈指弹他脑门,打得阿乙额间通红。阿乙受他欺负,又忆起自己丢失尾毛,不禁恨上加恨。可这小子虽然行为乖张,却很懂审时度势,约摸是上回在西途城中被苍霁教训狠,当下即便恨得咬牙,也不曾再口不择言。
净霖说:“你怎知晓笔妖在此?”
阿乙得意地睨眼,瞪着那草精,说:“小爷眼线遍及中渡之地,招手呼,八方妖怪谁敢不应,就是黄泉底下也得卖几分面子。这笔妖前些日子堂而皇之地去黄泉改人命谱,寻他简直轻而易举。”
阿乙话音落,苍霁便觉得这小子顺眼不少。他拎着绳将阿乙提起来,问道:“你捉这只笔妖做什?”
阿乙白面抹灰,呸几口土,才说:“他原是颐宁贤者笔,有修改神说与命谱之能。阿姐在九天境受颐宁参,自然要用他来改!”
“浮梨久守参离树,素来严谨。颐宁弹劾她什?”净霖余热已褪,从阴影下走出。
阿乙说:“颐宁说阿姐镇守参离树百年,始终不见化凤之征兆,分明是耽于私怨,心怀叵测。”
净霖心中生疑,只说:“颐宁原话如此?”
苍霁心中动。连阿乙都知道事情,那颐宁贤者不知道,各地分界司不知道?到底是知而不管,还是有人隐瞒?
“不过前日听闻京都有邪魔作乱,详查之后,哈!”阿乙说,“净霖,还记得你那短命弟弟?九天门中英雄辈出,渣滓也不少。待你死,他便又从血海中跑出来。今日既然能跑出只,他日就能跑出二三四五只。各个都是你临松君除害,若是知晓你仍活着,怕不报仇必不痛快。”
“与其担心净霖,不如忧心你自己。”苍霁解阿乙绳子,“此处是非地,你阿姐紧要关头,还要提心吊胆地挂记着你。”
“在阿姐心中,净霖方是首位。”阿乙活动着手腕,“你们怎在中渡游荡这般久?”
“小鬼休谈大人事。”苍霁说,“赶紧滚蛋。”
阿乙个挺身坐在地上,说:“可不就是!他好没意思,阿姐未见化凤征兆只是机缘未到,那东海宗音不也还是数百年不变,至今仍是海蛟!”
净霖问:“他此番只参浮梨?”
阿乙回道:“倒也不是,他还参东君及追魂狱,连睡着黎嵘也没能逃过。”
苍霁说:“既然如此,你着急什?”
阿乙立即怒道:“可承天君不管别人,只责阿姐!当下不仅要撤阿姐参离守职,还要将她调回天上,守在梵坛莲池边。那有什趣意?净是些整日念经秃驴!况且阿姐尚未成婚,若是调去天上,不又得数百年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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