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疑心自己忘,他怎丝毫没有对这位“澜海”记忆,竟连听也不曾听人提起过。
净霖知他心中所想,说:“他去早,未入君神之列。神说之上,也只留个名字而已。但黎嵘破狰枪,东君山河扇,皆是出自于他手。”
“他做这铜铃,送你时就没提过什?”
净霖静少顷,说:“他送给清遥。清遥时岁正小,小孩子多爱会响东西,他造铜铃便是哄清遥玩儿。”
苍霁等待净霖说后来,却见净霖眉眼笼在日光里,
他也正烦心着呢!本想捉这笔妖改他阿姐调令,谁知改是改不成,还被净霖惊得心乱如麻。
净霖没入大成之境,那他必不能自救。他若是自己都救不自己,还有谁能救得他?这人若是九天境中人,难道还有什阴谋?若是有阴谋,那他阿姐岂不是要受牵扯!如今他阿姐本就备受承天君冷眼,要是再犯什错,可就真要受罚。
不同于这边两只千百种思绪,苍霁要镇定许多。他已经靠半晌,睁眼见净霖正临窗望着乐言。
净霖不必回头,也有所感。他说:“仔细想来,乐言也是病入膏肓。”
“他是心病难医,这辈子都得欠着这笔债。”苍霁说着撑首,“铜铃这几日没动静吗?”
晒毛,闻言学着净霖睨他模样,睨眼乐言,说:“怎地,小爷还坐不得?你打边站着去。”
“、”乐言气不过。
“、!”阿乙学舌,说,“哭什哭?枉费颐宁那名头,怎还没把你治过来!哭哭哭,再哭小爷就捉你喂妖怪!”
乐言跺脚,气得脸红。阿乙不理会,抛着果子玩,嘴里却带着刺,不管不顾扎得别人冒血。
“真是绝。”阿乙说,“天底下怎会有你与颐宁这样讨厌人!个逢人就挑刺,个私欲昧良心!跟个病秧子还整得别人阴阳相隔,你倒是舒坦,见那狐妖可怜死。他怎没来捉你?咬断算,你这小祸害!”
“没有。”净霖说,“未曾听到响声。”
“看来这三苦之事仍未解决。”苍霁说,“诸事乱在起,细想伤神。”
“嗯。”净霖低声应。
苍霁顿片刻,说:“你曾道这铜铃不是你,那便是黎嵘?”
“虽然是借破狰枪碎屑所铸,却也不是黎嵘。”净霖回首,“它是澜海集屑锻造。”
乐言泫然欲泣:“没害人!”
“放屁。”阿乙仰头舒展着身体,“你就是只害人精,颐宁是个害神精!主从俩都不是好东西,来日小爷有是时间跟你们算账。”
乐言气极,站在檐下大哭起来。连盆也掉,只捂着面哽咽不止。他这几日本就心中生愧,几欲要生出病来,眼下听阿乙这串责怪,更是难过得要命。可他后悔也不成,他若是后悔,楚纶便要死,他能受着这等诛心之言,却万万受不得让楚纶死。然而他想到那死左清昼,便更知千钰可怜。
可他没办法啊!这世间哪有什万全之策,他只能想着楚纶,他只能为着楚纶,他怎能省下楚纶去要别人活?这命谱定下必要个人去死,他宁可自己变作害人精,也不愿意楚纶死。
阿乙被烦得又欲发火,却见净霖正靠在窗边看着乐言,便又咽回去,嘟囔着轻踢乐言脚,皱眉道:“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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