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当即笑开,说:“这倒巧,你起南下,左右也是个照应。”
净霖见苍霁眸中片赤诚,行事也不孟浪,而且言辞稳重,心系正道,比起黎嵘更见“兄长”之色,不禁缓容色,颔首说:“是。”
苍霁牵马时,净霖从袖中递出瓷瓶。苍霁接过时小指扫过净霖掌心,不待净霖回神,他反而光明磊落地将瓷瓶轻嗅嗅。
“此乃何物?”
“家里丹药。”净霖说,“哥哥既然要南下赠药,平白在昨晚丢六十金珠,如何也说不过去。这丹药虽不及情谊,却能换些东西。如遇凡人,起死回生也是能。”
觉得这小子果真里外迥然,边心想自己怎没早点教他喊哥哥。
那水花里人被撞得含糊哼声,唇里若是再念着这两个字,尽管是抄在怀里臂间,苍霁也能顶得他发抖发软。
可惜,可惜。
翌日天蒙蒙亮,净霖便在喂马。他这马也非寻常马,顶着青骢外皮,却能踏水凌云,在凡马之间拘宿,这会儿正踱着步,绕着净霖小跑。
苍霁抄笼热乎乎薄皮包子,净霖洗手,与他站在青松盆栽边共用。苍霁见他吮着热汁儿,薄唇被烫得油亮泛红,又想不正经事情。
“好生珍贵。”苍霁挑塞,只在鼻下晃晃,笑道,“股豆腐味,灵气充沛,看来是仙家宝贝。这般送,岂不是太过浪费?”
净霖翻身上马,说:“值当。”
苍霁正笑着,倏地嗅出什。他五感远超常人,寻常妖怪也比不得。这药确实仙灵盈溢,凑近细辨,却模糊地捉出星点血味。
但是苍霁不显颜色,本欲客气手送回袖中。他笑意不减,上马,对净霖说:“你这般待,怎叫不感动?既然成兄弟,便没什能隐瞒。家住北边,家中无父无母亦无妻儿亲眷,是实打实孤家寡人。贤弟——”他轻啧,“这叫反而生分,不如叫你九郎?”
净霖见苍霁盯着自己,不由地望回去。他进食无声,即便吮着热汁儿也能不发声,又安静又快速。
苍霁佯装平静,将这知心大哥模样维持地滴水不漏。他拣只包子,送进口中细嚼慢咽,待吃完,方说:“昨夜不曾与贤弟你细说,带批草药南下。那南边槐树城前些日子遭邪魔作乱,死伤无数,正是急需灵草灵药时候。此行便是为此而去,不知你将去何处?”
净霖拭着手,道:“与哥哥同路。”
苍霁便说:“你也去槐树城?”
净霖不疑有他,说:“槐树城原设于南边凤凰管辖,近日凤凰东迁,南边已势如冰炭,正是要九天门出力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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