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作乱,血海深不可测,恐怕不那容易出去。”苍霁气息凌乱,微微用力拽过净霖手,说,“兄弟,哥哥怕是不能不能行这血海茫茫竟连累你也深陷绝境”
净霖说:“此等诛心之言不必再说,是修为浅薄,擅自拿大,
若非背上火辣辣疼痛,殊冉几乎要疑心适才是梦场。他身侧白袍晃,听到声“多谢”。殊冉再回首,却只见那白影缥缈,步数里,凌云驭风而去。
净霖袖风鼓动,在他踏出玄阳城时飞掷出几道灵符镇城,接着身投重重血雾,追着苍霁消失地方而去。他在苍霁身上留下灵气指引向南,净霖腾身跃,便入血海。
血海间雾气迷蒙,净霖飞快地追出百里,见所经之地尽数被碾压成平土,不禁跃得更快,唯恐苍霁已成黄土抔。
七星镇早已荒废,如今连邪魔也看不见,断壁残垣在雾间沉眠,黄沙刮着袍角,使得净霖眼前更加朦胧。他方破臻境,投身入海仍觉得倍感不适,黏稠腥臭几欲堵塞口鼻。
净霖在空无人城镇间行走,路追至镇边沿,见阔地数里,不知被什荡成平地。他灵气余散空中,料想苍霁就在此处。
息。见血海在威压之下不断潮退,仍觉得不妥,回首望,竟见血雾中顿爬起数道巨影,它们隆起来,拥而上。
此时退路苍茫,苍霁竟时辨不清方向!
净霖端坐垂思,他眼前所见是无尽莲池。露水凝在莲瓣,呈现出将落不落模样。净霖枯坐许久,时间与灵海如同起凝固,唯有他存活在这片死寂天地中。净霖阖目,在静谧间陷入思绪。
道在何处?
道在天地,如贡泻地,颗颗皆圆。如月映水,处处皆见。泉敲危石,蝉鸣暮风,日升苍际,凡眼所能及之地,凡耳所能闻之处,道既寄于其间,道也遥于其外。剑为己道时,化利刃却无杀心,存锋芒却泯贪欲,其心专注,融剑于天地。
净霖最终停在黄土之上,用手扒开松软土,逐渐露出苍霁脸来。净霖不必试探也知他仍活着,但仍被他面色吓到,不禁碰碰苍霁鼻息。
苍霁闷哼出声,咳几下。净霖将他半身刨出来,苍霁气息奄奄地扶住净霖手臂,艰涩地说:“净霖咳咳!”
净霖掌抚在他背上,渡入股纯净灵气,却见他仍然面色煞白,猜想他昨夜必是险象迭生,还不曾缓过劲来。又将苍霁身上摸圈,没寻到伤口才作罢。
“先不必开口。”净霖说着将他撑起来,“且带你出去。”
苍霁乖巧顺从,十分配合。他适才吃许多东西,这会儿腹中略胀,也不好表露,只能由着净霖带他向外走。谁知两人绕圈,又行回原地。
天地为剑,剑即天地。
净霖霎时睁眼,醍醐灌顶。
但见那垂莲露水“滴答”落起涟漪,自净霖座下荡开万千波纹。灵海骤然涌动,在他身后如风如云,数万佛莲并绽开,眨眼化涌成青光无数,飞速旋动着凝聚成形,咽泉剑身从青光与灵海中重塑而出。
血海已淹于床脚,鞘身开始嗡鸣。殊冉破门而入,眼前却雪光闪,耳边只听“锵”地声出鞘,继而屋内清风骤荡,推得殊冉抬袖遮眼。周遭倏忽静,待他再睁眼时,只见脚下血海已成清水。
天已破晓,玄阳城雾气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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