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话?”
“清遥问他‘家居哪里,留下来做哥哥好不好’。”净霖说,“东君身为邪魔,在这天地间没有父母,更无兄弟,却沦于稚儿句话间,想来也是寂寞作祟。他入门后,待谁都亲热,言辞真假难辨,却对清遥是真情实意好。这点即便是父亲,怕也比不。”
“你们兄弟各个都有意思。”苍霁笑笑,“你说他与你相似,是哪里相似?”
净霖静静,说:“不讨人喜欢。”
镇中黄风吹袍,刮得净霖侧颜沉静,飘几丝发。他负气时面上看不出来,手指也不会划动,眼神都不会变化,却能让苍霁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九天门葬身此地弟子不少,这具已经尸骨无存,连袍子也被侵蚀半截,唯剩把断剑插立在侧。剑穗与挂牌飘动在风中,剑身却屹立不倒。
净霖走近,俯身拾起挂牌。这牌是空心,轻得很,上边刻着九天门弟子姓名与修为。他将牌面灰尘抹掉,逐渐看清指腹下字。
“聚灵。”苍霁读出修为,说,“他已修成灵海,再看他残剑雪亮,死这久依然屹立,想必本相也不可小觑。这样人,尽管入血海瘴气,也有自保之能。九天门为何直不肯进入血海?”
“血海初现时,门中曾派遣弟子深入,但全部不知所踪。”净霖说,“后来血海侵袭城镇,方知其中有数不尽邪魔。寻常弟子即便扛得住血雾瘴气,也无法在邪魔夹击下支撑太久。久而久之,便有不许进入禁令。虽然命令这样说,但边线诸城常遇侵袭,守备弟子不能弃城、弃民而逃,以身抵浪便成不成文规矩。凡被血海淹没之处,皆无人生还。”
“比起普通人,血海似乎更喜欢修道者。”苍霁拔出残剑,见剑身上刻着“肝胆”二字,便掸灰尘,将它与白袍放置处,压在石头下边。
苍霁突然逼近净霖,抵得净霖仓促后退,险些被绊倒。
“让瞧瞧哪里不讨人喜欢。”苍霁捏起净霖下巴,抬高瞅,口中说,“眼睛生得亮,沾雾就像剪天水,哭起来时候哭过?”
净霖犹自惊疑不定,说:“没有。”
“那便要让占便宜。”苍霁掀唇笑,指尖在他眼角轻轻打个旋,“哭起来时候便是天水盈池,攒着珠儿颗颗掉,沿着这豆腐似”苍霁眼神微沉,指尖顿在他颊边,“往下滚,净砸在你哥哥心尖儿头,跟含醋似,又酸又疼。”
“疼?”净霖舌
净霖将挂牌收,说:“曾与东君商议入海事,他也道这里危险万分,人难以存活。”
“东君。”苍霁缓缓念着这个名字,“观他这些年行事,常游荡于内陆,不肯轻易来到边线再入血海。他是这世间最明白血海人,便没人生疑吗?”
“相反,他直备受怀疑。”净霖说,“他在门中倒与有些相似。他这人话常针见血,凡是兄弟,没有不被他嘲弄过人。他深知自己身份不便,故而极少往边线来。父亲很爱重他。”
“这便奇。”苍霁说,“他是在南禅莲池侧悔悟慈心,没做和尚,怎偏偏入九天门?”
“听闻父亲三请他入门,他本不应,只是次上山时,见得清遥扑蝶玩儿,便与清遥玩笑花丛,其间清遥天真无邪,曾问他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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