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连声附和,两人又说会儿荤话,听着外边急匆匆地进来人。陶致还以为是黎嵘回来,吓得滚爬起来套着衣服就往枷锁里钻,钻半,那门已经被撞开。他再看,哪是黎嵘,就是个普通弟子。
“敲断你腿!毛毛躁躁干什!”陶致松气,蹭着衣拔手。
弟子淋过雨,擦把面,哭声说:“烽火台八百里急报!东边全部沦陷,血海浪势横穿烽火台,邪魔已经到咱们墙外边!”
侍从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撞得桌椅晃荡,惊慌失措道:“都到、到墙边?!”
陶致也是惊,却不着急。他晾着膀子磨磨蹭蹭地披上衣,说:“怕什?年前才修城墙,虽然比不苍帝铁桶壁,却也能顶个把时辰。黎嵘还在这儿呢!”
刁钻刺行之术,曾经为求招式,让净霖化繁为简,从剑式中教过他手。见血封喉,净霖再熟悉不过。
陶致为办差事,特意挑这批饥民。可是净霖在门中半月,不曾听闻有新人入门,那这群孩子去哪儿?还有南边神秘消失那批,中渡稚儿都去哪儿?!
陶致这样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为是隐藏恶行。那他要孩子干什?
陶致被黎嵘拖出来,他套上枷锁,浑身被抽得血迹斑斑,人也红肿着双眼,黎嵘说什他便乖乖做什。畏畏缩缩地跟在后边,大气都不敢出。
人不能随便提走,黎嵘便求见琳琅。陶致得空,被拘在空院里听候发落。他往日虽然在此地作恶多端,却有是钱财,金珠把把也能捧出几个心腹来。当下趁着黎嵘不在,有个谄媚奉承赶紧来替陶致松枷锁,又是奉茶又是揉捏,哄得陶致阴云转晴。
谁知侍从已经捶胸嚎啕起来,他悔不当初地喊道:“公子爷啊!你怎就给忘!那城墙修时候,你为要那点银钱,硬是将里边扒空!留就是个空墙壳!别说顶个把时辰,只要浪潮撞,整个城就淹啊!”
陶致呆片刻,针扎似蹦起来,连腰带也不系,套上鞋就往外
“屋里暗格藏着瓶上好伤药,你差人赶紧给拿来。”陶致伏在榻上,晾着裸露后背,口中抽着气说,“黎嵘这个王八蛋!是真想下死手!回头到家里,定要与父亲说!”
“八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侍从为他擦拭着血迹,心疼得直跺脚,“好歹是兄弟,何至于为个狐狸就这作践您!”
陶致面上冷笑:“他素来偏爱净霖,这会儿可实打实地戳刀子!就看着他怎办!他要是回去胆敢包庇,就寻个法子捅到父亲那里,横竖不能让他们舒坦!苍帝躲得远,琳琅那个毒娼妇却近在眼前,叫你办事儿,你办成没有?”
“哪能不成,为您出气!”侍从挨着陶致耳,说,“这玩意只要照她身上洒那点,谁也察觉不。但是发作起来可厉害着呢,必定会搅得她灵海颠倒,逆蹿气脉!到时候她就半废,您想怎样,那还不是就怎样。”
陶致笑笑,不留心扯到嘴角伤,他又嘶几声,彻底瘫下身,说:“这都什鸡巴烂事,不过是玩几个人,命又不是逼没,是他们自个儿作践掉!到头来尽栽到头上,还指望给他们偿命,呸!这些个下贱胚子也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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