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手冷,沿着净霖袖探到他腕骨,轻轻揉在掌间,俯首去看净霖神色。
净霖松书,被苍霁揉得腕间又冷又热。他睁开眼,说:“怎说?”
“说过几日热些,登门给你把把脉。”苍霁身上还带着寒气,斜身靠壁上,将净霖半困在胸膛前。他有个嗜好,这几日越渐严重,没事就喜欢揉着净霖。腕骨揉,后腰揉,哪儿都没放过。只要挨着那冰凉凉肌肤,就会想方设法揉得净霖泛红泛热。
净霖指尖也贴在苍霁袖里,他说:“诓人便只打听到这个?”
“对他说得话十有九真。”苍霁说道。
“听闻海蛟执掌东海。”苍霁露出略微不解神色,“怎还会妖怪横行?”
“自入夏后,海蛟便少有现行。”佘爷对各地动向如指掌,他说,“们送药到京都,见得东边妖怪都跑去京都,可想东海如今已经乱作团。别不提,往年东海雪不过半月,寒雨盛。今年滴雨也不见,雪已经下个把月!”
苍霁往伙计托盘里搁把金珠,遗憾道:“那还真是可惜,内子还盼着居山栽花,靠海择院呢。”
佘桧见状赶忙道:“不知尊夫人平日都吃什药?如今天冷,万万要留意驱寒。”
苍霁说:“稍后递个单子请佘爷瞧瞧。”
铜铃息息相关,去不去?”
几日后。
大雪封路,马车被阻在道上。苍霁身披大氅,与人道在途中客栈里挑拣药材。他发束金冠,衣着奢华,看着贵气逼人。
“公子”
“曹仓。”苍霁正端详着把黄连,听着声音,侧头对来人缓缓笑。
“你说这句话时候就已经在诓。”净霖看着苍霁。
苍霁忍俊不禁,他说:“你是不是生在肚子里。”
净霖说:“那要叫你声娘吗?”
“
佘桧在方寸内热情道:“行。如是夫人准许,隔帘替夫人把把脉。”
苍霁叹道:“外边这样冷,过些日子热再说。”
佘桧连忙说:“这倒也是。公子若是舍得,只需招呼声,便登门为夫人看看。”
苍霁笑应,待走时佘桧亲自送他出去。上好人参和皮毛搁在后边车上,苍霁二话不说,钻进最前头马车里。
厚实棉帘掀,热气股着团往面上扑。苍霁低头进来,将角掖好,见他“夫人”持卷靠里边,就着个明珠昏光打瞌睡。
“曹公子。”来人山羊胡收拾妥帖,对着苍霁微微拜,说,“昨日听着曹公子要购药材,特引公子来此会。冰天雪窖,公子里边请。”
苍霁抬手,说:“佘爷肯见面,已算是沾冬林光,吃茶就不必。”
佘桧惊疑不定:“不知公子要买什?”
苍霁嗅嗅黄连,不经意般地说:“内子身体不好,从北边回来直如此。听闻东海之滨多有仙山,最适宜调养身体。冬林生前虽与称不上朋友,却也算有点交情,听他屡次提及佘爷消息灵通,便想来问上问。东边当真有那好?欲带内子前往海滨居住些日子,待他身体好些再做打算。”
佘桧随着苍霁走几步,说:“尊夫人如不便长途,公子挑个暖和些镇子最适宜。那仙山之说过去引得无数人前往,可是近来妖怪横行,又无神仙坐镇看管,怕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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