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梨顿,接着皱眉道:“你成亲?”
“自然。”苍霁说,“这夜千里路,你来得快。”
浮梨却仍旧问着:“你与谁成亲?”
苍霁终于来精神,他蹲下身,对浮梨耐心地说:“内子你熟悉,方才不是还在唤他‘九哥’?日后便是你九嫂。跪着做什?见不必行如此大礼。你披星戴月疾赶而来,着实辛苦。宗音是老友,何必拘着,道上来坐。”
净霖都走门口,又拐回来头磕苍霁背上。苍霁不打算拉紧领口,见状半回首。
净霖颊面贴着苍霁宽阔背部,说:“昨夜辗转难眠,忆起些事情。你还记不记们遇见罗刹鸟时候?”
“才下山时。”苍霁说,“冬林杀陈家人,分尸时引来罗刹鸟。”
“中渡各地皆有命案。”净霖说,“偏生只有陈家人尸怨能引来罗刹鸟,那罗刹鸟腹中还藏着假铜铃。铜铃到今日也不曾回到手中,这场开局便像着别人道。对方以‘死’为最初,却用‘生’做结尾。”
苍霁定定地看着镜子,说:“你疑心谁?”
该想到你们二人孕育子嗣绝不会是个人。事已至此,毫无可遁之机。”
苍霁话讲得不留情面,让宗音呆在原地。雪随着夜下大,将着几步宽小院盖个严实。
夜里共枕眠,苍霁觉得脖颈上又湿又热,便闭着眼抱把怀中人。次日早,他穿衣时见得自己脖颈上边有些红,盖和宗音互搏时痕迹。
“谁啊。”苍霁哈欠连天地敞着领口。
净霖浇着茶杯,说:“做梦。”
净霖尚未接话,便听得外边来人。宗音引着人同入院,他扬声说:“君上!浮梨来!”
浮梨沿阶而跪,叩首说:“九哥!许多日不见,直挂念着。上回叫阿乙传口信,也不知传到没有。由承天君做主,调离参离树,在梵坛守些日子。和尚精明,不敢擅自寻找九哥以露行径。九哥往北行,路可还顺利?”
里边静少顷,忽然拉开门。
浮梨抬起头,面上欢喜逐渐成错愕,但却稍纵即逝。她微颔首,敛些喜气,对着苍霁仍是不冷不热地说:“你倒还在。”
苍霁悠然地说:“姐姐,你找内子?”
苍霁说:“昨晚摸团软热。”
净霖说:“喝醉。”
“还生病。”苍霁嗅嗅净霖烫过茶杯,“不然怎半夜还听着有人在耳边哼唧。”
净霖披上外衫,闻言说:“做梦呢。”
苍霁琢磨着脖颈上咬痕,说:“别也无妨,你睡得沉,也做梦。梦里怎不索性给咬个圈出来?小狗牙摸着黑闷头阵胡啃,咬哪儿是哪儿,摸着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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