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稍挪下身,让腿舒服些,方说:“是在打拳。虽不知道是个小子还是个闺女,但这性格倒随他舅舅。”
净霖颔首,苍霁瞧着他模样,就知道他其实似懂非懂,心里边好奇着呢。苍霁遂是笑,对山月说:“产日将近,你便只管放宽心就是。门口那秋千加麻绳宽座,日后他便能和娘起玩。这院子虽然不大,却是你们夫妇两人合心合力造家,看着没什需要再改动地方。”
“住是够。”山月说着酒窝微现,“宗哥不太爱往人群里去,若是在村里架上高墙,反倒惹人非议。与他搬到此处时,便是想好后半生也留在这里。院子小有小好处,就是小山若是回来,还要让宗哥再起间舍。”
“总听着这名字,不知人在何处?”
“他几年前跟人走镖,去趟京都,跟师傅学厨。与宗哥成亲时他没赶得及回来,这次生孩子,信里说定要回来。”山月抚着肚子,算着日子,说,“算着时日,也就是过年前几日到,大伙正好可以凑起热闹热闹。”
宗音又回看过去,屋内净霖与苍霁并椅而坐,山月倚着身含笑听着话。
他道:“只想替她求个福。”
苍霁尝着热汤,山月温声说:“近来让兄弟们劳累,又是为家里盖院子,又是为屋子添地龙。眼瞧着快生,到时候春暖花开,定要来吃酒。”
“大伙守着他出生,感情自然是不同别个。既然宗音唤声大哥,便是这小家伙大伯。”苍霁说,“等他来,谁敢不卖他这个面子。”
山月笑应,又缓缓皱起眉。
苍霁与净霖时常来探望山月,年关将至,山月行动愈来愈不便。日俩人与她稍话家常,她便有些神色恹恹,瞧着精神越渐不振。
“眼下已有八个月。”浮梨对宗音说,“直到临盆,刻都不能疏忽。她怀是条蛟龙,到时不论如何,你都要阻住人。近月时常与她说话,宗音。”
宗音将目光从窗口转过来。
浮梨说:“虽然不懂人间情爱,也晓得两情相悦。她全身心地信着你,你万不要辜负她。”
宗音说:“你待此次生产有把握吗?”
“甚少过年。”苍霁看向净霖,“们净霖也甚少过年,算算,这还是俩头回共渡年关。”
净霖“嗯”声,迟疑着说:“往年不大能记得日子。”
“那不正好。”浮梨正进门来,说,“跟九哥也多年没过过节。差人给阿乙也递个信,叫他过来候在跟前,也省得他出去招惹是非。”
“这般最好。”苍霁说,“跟阿乙
净霖察言观色,问:“要唤浮梨来吗?”
山月摇头,撑撑肚子,说:“在动呢,不必唤姐姐过来。”
净霖问:“他时常动吗?”
山月笑道:“蛮得很,常动。”
净霖目光便有些探究,他望着山月,又问:“是在翻身吗?”
浮梨犹疑片刻,说:“若是无人打扰,便能全心专注。”
“好。”宗音拂开面前碎雪,对浮梨说,“有事须对你说。”
浮梨见他神色庄重,便道:“你说。”
“若是母子平安,此后便潜心修善,答谢天意。但若”宗音说,“便是福泽不够,请你保住妻。”
浮梨说:“还到不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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