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衣化斋至京都。”真佛冷冷地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净霖,“时正四月芳菲天,江面平舟载红袖。你母亲赤足拎花枝,诱坠入软红尘。于是便有你,她神躯尊贵,本不该承着俗物,可笑她又割舍不下,意孤行生下你。她生你,便知你不同,天地劫难都源于你。”
净霖额头抵着光滑地板,他哑声:“胡言乱语!”
“你心中怀剑,是孤寂命啊。”真佛抬脚碾下净霖肩,寒声说,“你掌中那慈悲莲,便是为父给东西。你生于世间,便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坠入欲望罪行。欲念乱心,阻大业人果真是你。你天生便要杀父!枉费那般爱重,悉心栽培,你竟毫不感恩!”
真佛忽地踩下净霖肩胛骨,使得净霖头叩于脚下。他黑眸间既放纵恣意,又狡诈晦涩。
“你该死啊。你该死!”
闭眼时人生,睁眼时人灭。天地万物生死皆在弹指之间,眼能望尽天下前尘,另眼能洞察天下将来。无人能在面前遁形,口中是天下之苦。尝过苦楚,并且远比你明白更多。”
“你若为天地。”净霖说,“何必养?”
真佛黑眸冷漠,灰眸却缓闭起来。他以单眼盯着净霖,语气无情:“不曾想养过你,你是这天地间最该死东西。你那剑锋自出世以来便是场劫难,你能杀人,也能杀神。”他说着,灰眸却又颤开,愧疚化在其中,声音也变得温柔,“这是骗你话,本该好好养着你。净霖,净霖。”
净霖察觉怪异,说:“你到底是”
黑眸突地露出冷色,真佛古怪地笑起来,他越笑越大声,说:“是你父亲。”
净霖额撞于地,他背部顶着巨力,连双膝都在颤抖。
“你知道自己如何活下来吗?”真佛俯首,阴森地说,“佛珠两只定情物,你吃它,这是赏命!你本该死干净,可她偏要渡你回——她不仅渡你,她还渡那条龙。为着你,她便要与反目为仇,她将那佛珠换成命。这女人何其该死!才该是她天。她那般诱惑,却又这样背叛。你说,这难道不是你错?”
净霖背部剧痛,他额间被撞破口,在地上蹭出凌乱鲜红。他似是已然乱心,竟然言不发。
真佛在净霖隐忍间得到乐趣,他越踩越狠,看着净霖溢不出呛血。真佛,bao躁地踹翻净霖,他抬指压下无尽重力。
净霖身间锁链“哗啦”巨响,双肘重磕于地,被踩下去肩背仍然挺起。这重力如同座山,要将他压趴压服,可是他吞咽着喉间血,撑着地面滴
“你是九天君。”净霖皱起眉。
“不。”真佛灰眸又闭起来,他探下身,在明珠摇晃中,残忍地说,“说,是你父亲啊。”
净霖骤然面无血色。
真佛屈指虚描着净霖眉眼,快意道:“你本就是神诞之子,是欲念而合孩子。你与你母亲长得这般相似,她屡次避过你,你竟毫无察觉。乖净霖,你天生是为父剑。你生长至今,功不可没。吾儿吾儿,你们兄弟众人,便只爱重你啊。”
净霖猛地挣扎起来,梵文幽亮,这空荡荡大殿间只有两个人对峙。净霖觉得血液凉透,他在片刻中头脑片空白,忽然垂首呛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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