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受不住。”阿乙单腿踩上桌,撑着手臂,眉飞色舞地说,“两个大男人,做兄弟不就好?是弄不懂,成婚不就变味吗?”
“你不过长个人样。”华裳赏着染好指甲,说,“其实还小着呢。这人世间情字最难缠,等轮到你,不论是男女,还是猫啊鸟啊,你都不会只想与他做兄弟。”
浮梨把各种料子都叠放好,又叹道:“他还不知到什时候才能开窍,傻着呢。”
阿乙嗤之以鼻。
浮梨说:“成婚那日,好好替九哥迎帝君。天地间最打眼差事便交给你,若是办砸,回头就要收拾你。”
“阿姐。”阿乙愁眉苦脸,“咱们家便没有出过什君子,你何苦为难啊。”
华裳正倚在边让喜言给她染丹蔻,闻言扇着描金小扇,也附和道:“做君子有什意思?阿乙从前也是妖怪,妖怪便讲究玩乐。”说着给浮梨指,“这冠造两套,瞧着不需要再加物件。帝君依着君上,君上看着也不喜欢繁琐。”
“这也太素。”浮梨犹自不满,“九哥就成这回亲,繁琐些才应景。”
华裳便说:“贵在心意。到时候三里三外都围着人,天又热,太繁琐看着便累。”
浮梨犹豫不决,看向阿乙,说:“你瞧着呢?”
。那黎嵘下界受苦,承天君还关着呢,能接管后来事便只有东君,所以说,来日要找他人多着呢。”
吠罗惊声:“莫非要他去做君父?”
阿乙心道这哪儿知道,口中却说:“兴许吧,时候不到,谁也讲不清。且去,你休拉!”
阿乙出黄泉,又直奔北边。他爱惜羽毛,不肯沾点灰尘,过水泊便化作人。
浮梨如今跟华裳好得能穿条裙子,阿乙回来时她也没理会,阿乙便叼着个果跟在浮梨后边,亦步亦趋。
说完又和华裳商量着衣服花样,那样子已经描千百个,阿乙眼看过去,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不都长样!
他捡个看,见莲纹套锦鲤,不禁皱皱眉,说:“这
阿乙顿时抱头道:“在外边跑圈,晒得昏,选不出来。你随便定就是,成个亲而已,阿姐你也忒紧张。”
浮梨怅然若失地摸着冠,叹道:“心心念念着九哥赶紧成亲,想那多年,唯独没想到九嫂会是个男人。”
“那们可就早备着。”华裳忍不住翘翘尾巴,笑着说,“帝君请风月鉴那会儿便等着君上来,这下好,可赶上。阿姐在时,也成日盼着帝君成家,那北边狐狸洞里还埋着们给君上见面礼。除早生贵子,别都齐全。”
阿乙惊恐地说:“早生贵子便不要!哪想得出九哥生孩子样子,姐姐们赶紧说说别,晚上要做噩梦。”
浮梨抽他道:“挨着你什事。”
浮梨被他跟得挤,不禁回头问:“见得帝君吗?跟着做什。”
阿乙说:“待会儿再去。”
浮梨便冷笑,手里挑拣着料子,说:“想知道黎嵘贬去哪儿?偏不与你说。你如今都这般大,怎还要与人斤斤计较。”
阿乙立刻跳身坐在桌子上,把果子咬得“咔嚓”响,说:“他既然能趁人之危,怎不行?”
“想你做个君子。”浮梨说,“好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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