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先去方舅舅那里待会儿,晚点去接你。”翟辰低头看看走路有点喘孩子,把拎起来扛到肩上。
檬檬赶紧扶住舅舅脑袋,勉强在肩头坐稳,老气横秋地叹
“哎呦!”几名看到家长惊呼出声,没等小胖子跟大地贴脸,就被只有力胳膊抄抱起来。
那是名极为英俊青年,穿着干净白T恤、运动裤,身上系着条滑稽粉蓝色围裙,正是这幼儿园里唯男老师翟辰。
围裙兜里手机叮叮当当通乱响,翟辰把小胖子夹到胳膊底下,随手接起电话:“喂,周大胖……?正收拾个小胖子,别说跟你还挺像,就差个秃瓢。”
说着,把小胖子递给来接人胖子奶奶,顺手在那毛茸茸西瓜头上呼噜把。
“这会儿啊?没问题,等着,马上过去。”
老城区南北向路,总有那两条比较冷清,特别是五金杂货店聚集地方,阳光都吝啬往这里多照。
穿着包臀裙小西装年轻姑娘,小心翼翼地踩着高跟鞋,在人行道坑坑洼洼水泥地砖上艰难行走。不小心踩到块活,“噗”地滋出股污水来,把近乎透明肉色丝袜生生染成黑秋裤。她掏出张纸巾,边擦边欲哭无泪地四顾,终于瞧见两家五金店中间夹着那个小门脸——海豹特种家政。
因为前段时间市容市貌规范,家政公司门头跟周围五金店模样,都是红底大金字,难找得很。姑娘不放心地拿起手机,再确认遍:“张阿姨,确定是82号吗?”
“没错,老板是个光头,你进去就瞧见。”
屋里开着盏冷冰冰白炽灯,墙边堆着破旧沙发和颜色暗沉柜台。颗光秃秃圆脑袋从柜台后面冒出来,唬人跳。
脱下围裙,把手机揣进裤兜里,笑眯眯地看向身边女老师。嘴角往边勾男人穿围裙时看起来很无害,脱掉围裙就莫名带些痞气。
“你有事话就先走吧,没几个孩子,来送就好。”女老师红脸,不等他开口就主动揽下活。
谢过好心同事,翟辰冲玩具区打个响指:“檬檬,走!”
秋千上孤零零坐着个小小孩子,与周遭热闹氛围格格不入,听到翟辰叫他,乖乖跳下秋千。翟辰挑起黑色双肩包条背带甩到肩膀上,牵起小孩子手走出幼儿园。
“舅舅,你又要去搬砖吗?”檬檬仰头瞅他,显然这种早退不是第次。
戴着大金链子、核桃手串壮汉,正是张阿姨口中光头老板,看到有顾客来,立时起身打招呼:“您好,需要什服务?”
姑娘战战兢兢地靠近,左看右看也没瞧见个价目表,只有玻璃框里泛黄营业执照勉强证明其合法性。
“听说……你们这里,有私人保镖项目。”
正是放学时间,幼儿园门前沸反盈天,接孩子家长、追逐打闹孩子、门外吆喝着卖炸串小贩,是这带居民区独特风景线。可惜懂得欣赏人不多,对面楼上大妈显然也不在此列,推开窗户伸长脖子啐口:“叽喳满地跑,长大要乞讨!”
“你才要乞讨呢!”圆滚滚小胖子不服气,站到蘑菇凳上蹦跳着跟老太太对着吵,然而人小吨位大,塑料蘑菇凳子经受不住,咔嚓声折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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