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那个暗无天日小山村里,所谓爹直是恶鬼模样,不是拿柳条抽他,就是罚他跪着不许吃饭。有次,在他试图逃跑被抓之后,那个爹像发疯样拿牛鞭打他,鞭子下去皮开肉绽。他疼得都不知道哭,在第二鞭落下时几乎吓晕过去,下意识地闭上眼,却听到“咚”地声闷响。
那像山样高大爹,突然就直挺挺地倒下去,露出背后那个双手抱着擀面杖不停喘着粗气小少年——他星星哥哥。
刚走出大门,翟辰就拦住高雨笙示意他快回去,眯眼看向不远处那几个不怀好意小青年。刚才受“天罚者”影响想岔
“先生,你们认识吗?”保安走过来,用怀疑目光打量翟辰。
“嗯,他是哥哥,以为出事才会跑这急,不好意思。”高雨笙给保安点小费,请他们帮忙把电动车带过来,歪歪脑袋示意翟辰进屋去。
原来是虚惊场,翟辰端起桌上凉杯,给自己倒大杯薄荷水,咕嘟咕嘟喝完。刚才只想着高雨笙不吃外卖,忘这个小区安保严密,放外卖进来之前是会给住户打内线电话确认,而且到处都是摄像头。
这事办得有点丢人,翟辰喝水轻咳声:“那什,没事先走。”
“留下吃饭吧,正准备做红烧茄子煲。”高雨笙拆开包装,把酱油倒进分装壶里。
翟辰单手骑车,同时拿出氧气瓶猛吸几口。便宜小电驴跑不快,就算拧到底加速度依旧上不去,慢如龟爬。偏偏这里到处都是假山、小坡,路七绕八绕。
“先生,小区里不能骑这快。”巡逻保安拦住风般辰哥。
翟辰没工夫跟他们废话,扔下电车直接开始跑,单手撑着栏杆翻上假山,顺着草皮滑下去。这跑酷样好不停顿姿势,跟被撞破盗贼如出辙,保安们立时追过去。
等翟辰抄近路跑到15栋时候,提着神秘提兜外卖小哥已经站在高雨笙门前。前面花园铁门敞开着,显然屋里小兔子先生并不乖,竟然给坏人开门!
翟辰又吸口氧,从侧面翻进去悄无声息地靠近,朝毫无所觉外卖小哥举起爪子。
“不,还得接孩子。”翟辰摆手拒绝,透过落地窗瞧见保安把电动车放在花园门口,便抬脚要走。
“等等,”高雨笙叫住他,“送你出去。”
“不用,”从刚才开始,高总眼里笑就没下去过,翟辰觉得这孩子点不对劲,“你把送出去,回头还得把你送回来。”
“这小区安全得很,不要紧。”高雨笙似乎处在种莫名兴奋状态里,快速换衣服,坚持把翟辰送到大门口。
鹅卵石铺成小路,就像小时候那条石子铺成村路,步步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高雨笙跟在翟辰后面,看着那挺拔背影微微出神。
“干什呢!”气喘吁吁保安大吼声。
外卖小哥下意识地回头,于此同时,换居家服高雨笙打开门。空气静止瞬,外卖小哥看着凶神恶煞翟辰,磕磕巴巴地把手里提兜递给高雨笙:“先生,你要酱油。”
酱油!
翟辰伸出手迅速拐个弯,搭在自己后脑勺上挠挠:“你叫酱油外面啊?”
高雨笙看看他,忽然弯起眼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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