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非应声,便进浴室里去。
陈千卿腰酸背痛坐在椅子上,又想抽烟,他忍会儿没忍住,还是从陆正非衣服口袋里掏出根烟,拿在鼻子间闻闻过瘾。
十分钟后,陆正非迅速洗完澡,擦着湿漉漉头发走出来。
陈千卿头都没抬:“你去把床单洗,别让妈看见。”
陆正非:“……”看见这冷静爱人,有时候会觉好难过。
他将额头抵上去,口中竟是开始发出小声啜泣,他以为自己够强大,强大到足以面对这怪异切,可是当他察觉真相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无法承受真相重量。
“千卿,对不起。”陈千卿闭上眼,恍惚中又看到那个躺在床上,目光怨恨看着他那个人,那人说,陆正非,死,不就是对你最好报复。
陈千卿死去,不是对陆正非最好报复,他最好报复,是让陆正非成为陈千卿,让陆正非亲眼看着,自己怎亲手把陈千卿切都毁掉。
陈千卿蹲在地上,将脸埋在双臂之间,热水从他头顶淋下,却让他觉越发寒冷。
咚咚咚,浴室门被敲响,外面传来陆正非声音:“千卿,你还好吗?”
世界上最悲哀事情是什?
对于此时陈千卿来说,知道真相,就是最悲哀事情。
你追求十年爱人,你囚禁十年爱人,在毁灭他之后,你才知道,他曾经试图接受你——还有比这更悲哀事?不会有。
性事结束后,陈千卿爬起来洗个澡。他身上全是瘀痕,腿间甚至还残留着白浊,然而同第次被陆正非侵犯时惶惑比起来,现在他完全可以说得上淡然。
陆正非觉陈千卿很不对劲,他看着陈千卿背影,却最终什也没能说出来。
陈千卿眉角挑:“怎?要去洗?”
陆正非啥也没说,把床单扯,转身就进浴室。
陈千卿知道,即便是他,从陆正非手里逃掉几率也很小,首先,这是场不平等较量,陈千卿是以普通人身份,而陆正非能动用资源却很多,其次,如果没有逃掉,那付出代价将是巨大,他知道,陆正非什都可以容忍,唯独不能容忍就是……陈千卿离开他。最后,如果他不和陆正非在起,又怎算得上是折磨呢,这切,都是他自己该得。
陈千卿笑笑,将手里烟扔进垃圾桶,打开电脑。
上辈子敢欺负陈千卿
陈千卿这才回神,然后发现热水器里水早就冷。
“没事。”陈千卿声音有些沙哑,他将热水器重新打燃,开口道:“马上出来。”
陆正非这没有再询问。
陈千卿匆忙把身上痕迹洗干净,裹着毛巾就出浴室,他看着陆正非道:“你快去洗吧,妈要回来。”
陆正非本来以为陈千卿会闹情绪,没想到居然这冷静。
陈千卿进浴室,打开热水。
热水升腾起烟雾模糊正对着他镜子,镜子中那张脸,也显得有些晦暗不清。
陈千卿伸出手,点点将水汽擦干净,盯着镜中脸眼不发。
片刻之后,他手指缓缓摩挲着镜面,就像在抚摸着那张苍白脸,他道:“陈千卿,对不起。”
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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