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卿道:“你该走。”
韩怀云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他现在已经完全确信,陈千卿是不喜欢陆正非。
陈千卿在屋子里枯坐许久,久到觉自己骨头隐隐作痛,他才换个姿势。
如果这具身体不是他自己,他或许早就选择死亡。
再怎痛苦,再怎绝望,太阳还是照常升起,日子还是该怎过怎过。
韩怀云给陈千卿条件,和当时他来找陈千卿时谈差不多,概括起来就是——给陈千卿笔钱,为他安排心理治疗机构,甚至可以为在国外办理入学手续。
陈千卿穿着件白色高冷毛衣,手里捏着勺子缓缓搅动着面前咖啡,他道:“要回国。”
韩怀云没有理由不同意。陆正非做出事情太明显,他家族绝对不会容忍他所做事,玩男人和爱上男人,这是两种完全不同概念。
陈千卿知道韩怀云会同意,他漫不经心又看眼窗外庭院,那里阳光明媚,春光正好。
第二天,陈千卿回国。
陆正非做梦也没想到,他和陈千卿在庭院里吃蛋糕那个场景,是他和陈千卿在这几年里最后次见面。
离别三年中,陆正非脑海里最清楚画面,就是陈千卿坐在秋千上,沉默望着前方,樱花花瓣从树上飘落,有落在陈千卿头发上,他伸出手,捏住片,然后轻轻吹开。
有事情,当你以为不会发生之后,它却还是不声不响按照既定轨迹发展下去。
柳华梅和陈清扬没有死在去见陈千卿路上,而是死在送别陈千卿路上。陆正非没有因为强行出柜被家里人关起来,却因为他和陈千卿事情,bao露,还是被关三年。
陈千卿坐在屋子窗户边上,看着陆正非坐上黄玉屏派来车,然后韩怀云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道:“陈先生,您好,是韩怀云。”
陈千卿回国后没有联系任何人,随便在家公司找个文员工作。以韩怀云给他钱,只要不挥霍,这辈子是足够,可他也知道自己心理状态,如果长期个人闷着,他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某天就这死在家里。
没有大学文凭,陈千卿找到
对于现在陈千卿来说,最可怕事情,是他没有目标。他根本不明白他到底有什想做事,甚至不明白他重生意义——当然,如果承受痛苦也算是种意义话。
韩怀云代表陆重乾意志,所以他很大方给陈千卿大笔钱,比他们当初约定好还要多。
韩怀云甚至还替陆重乾向陈千卿道歉。陈千卿听着也就听着,直到韩怀云交代完事,准备离开时候,他才问陈千卿句:“您不关心陆正非怎样?”
陈千卿抬眸望过去,依旧沉默着。
有时候沉默就是种答案,韩怀云叹息:“他昨天被他父亲打断腿。”
陈千卿转过头,看着韩怀云:“好。”
当年真正陈千卿干些什,陈千卿是非常清楚,因为他在三年后,就把陈千卿做过事全部调查遍。
说白,真正陈千卿,想过,只不过是个平凡人过日子。找份不错工作,找个女朋友,生个孩子,然后慢慢老去。
韩怀云道:“您同意提议?”
陈千卿道:“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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