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搞……”姜敛
语双关，他翻动着自己碗里
烤肉，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
，“刘鑫程在便池墙壁上贴报纸截图就来自刘晨当年报道，其实这次三个被害人性侵案他都报道过。虽然不能主观臆断，但
直认为历建华案里性侵受害人跳楼是因为个人信息被刘晨放进
报道里。”
“不是报纸截图来自刘晨报道，”晏君寻已经调整回情绪，“而是刘晨报道里照片都来自刘鑫程。你应该仔细看看刘鑫程窗户上贴着照片，其中有不少刘晨都用过，他在写新闻时候喜欢把这些当作噱头。”
“事实证明喜欢看人也不少，”姜敛捏着筷子叹气，“刘晨实时推送点击量很高，他还擅长使用煽动性词语调动读者情绪，让他们在评论里参战，以此获得更高热度。”
晏君寻吃烤肉，说：“你得跟你人说清楚，不要再给刘晨透露案情相关。”
晏君寻穿着T恤，握筷子手腕内侧很白，整个人眼看去像是放在油腻饭桌边盆花，水润饱满。他拉过新啤酒杯，单方面忽略时山延烟味。
“你特装任务审评里应该再加条性骚扰，”晏君寻手还放在包厢推门把手上，他在包厢昏暗不明灯光里，终于露出藏在困倦表面后利牙，“如果他们没时间录入，可以代劳。”
“听起来你跟他们关系比跟还要熟，”时山延眼神里没有半点歉意，“需要主动提供完整指纹供你呈交吗？”
姜敛坐在对面，握着筷子观察他们俩。他嘴唇翕动，试图阻止气氛逐渐紧绷，在脑袋里飞快地筛选着合适劝架词。
包厢门外有脚步声，晏君寻收回手，在服务员推开门那刻说：“再给杯啤酒。”
两个人间剑拔弩张氛围倏地消失，晏君寻把空酒杯推到边，埋头吃饭。他不该认真，时山延正在诱导他情绪，越提防就会越在意，这是变相意识攻占。
“你不知道刘晨实时推送新闻覆盖面积有多广，
时山延点支烟，他在烟雾升腾里没漏掉晏君寻变化。包厢外面大厅有点吵，喧杂人声渗到包厢各个角落，像群快速攀爬蜘蛛，淹没整个烤肉店。但是时山延不讨厌这样环境，他可以枕着喧闹声睡觉，也可以就着喧闹声回味晏君寻刚才那几秒狠厉眼神。
晏君寻脑袋里有块小黑板，他思考时总在上面涂涂改改。他热衷于给自己搭建舒适区，并且喜欢待在熟悉规矩约束里，他对系列谋杀案热情与这些特性截然相反。姜敛把这个表象叫做晏君寻乖巧，时山延则把这个表象当做晏君寻防备。
时山延认为晏君寻继承那个名叫“阿尔忒弥斯”系统某些部分，比如狩猎天性。晏君寻在自己行为里不断强调规矩，这不像是强迫症，更像是自保护。他在暗示自己应该待在规则里。
烤肉店烟灰缸是河童捧碗形象，时山延弹下烟灰，仿佛在施舍。他收回目光，烟雾却模糊他和晏君寻距离，让两个人侧影不分你。
正常人不需要强调就能感受到社会约束力，大家在正常情况下都会自觉遵守道德行为准则。只有黑豹队员长期执行险地任务后，在重返社会生活前，会强调规则存在，进行专业心理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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