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好用吗?”杨钰饭吃半,看向陈秀莲耳朵上戴着ID通导器,“想给儿媳妇弄个二手,这样她有什事找方便。”
“好用,”陈秀莲反应不太快,总是想太多样子,“方便联系,你去焦炭厂那边买,那边便宜。”
食堂阿姨在里面收拾锅碗瓢盆,插句话:“小陈,等会儿送下行不行?闺女他们今天去参加什展,跑到中枢大楼那边去,得爸妈去接。看离那远,坐公交车都来不及。”
陈秀莲用筷子扒着排骨肉,几口吃完,慌不迭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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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露出手臂有肌肉线条,但那不是刻意训练出来,而是长期待在钢铁厂里讨生活结果。她抬手擦下脸,手掌晒得有些黑,掌心茧子很多。
“这晚回去还要自己弄吃,”杨钰从布袋里掏出铁饭盒,“咱俩起吃,你回去直接睡吧。哎呀,前段时间真谢谢你,不然得扣工资。”
鸿麟钢铁厂食堂还没关,食堂阿姨跟两个人都熟悉,看见她们走进来,就把头凑到打饭窗口跟前,喊道:“欸,坐到这边嘛!这边好说话。今天剩饭多得很,还有糖醋排骨。”
“小陈今天又没带饭盒,你给她整个碗,会儿们给你洗送回来。”杨钰站到打饭窗口边,抬手别下耳边短发,看见排骨喜上眉梢,“剩这多呀!那给儿媳妇带点回去。”
“她要出月子吧?赶紧,”食堂阿姨把饭勺扣进杨钰饭盒里,“看你这会儿要累死,每天白天要干活,晚上还要哄孩子。”
陈秀莲车是辆老式货车,太旧,也没怎洗过。
食堂阿姨不是第次坐,她在车上穿着外套,往后面看眼,说:“黑咕隆咚,都装什东西啊?这车还挺能载。”
“旧破烂,”陈秀莲用余光瞟下倒车镜,那里能看到后斗,她说,“琴琴她爸以前开厂设备
杨钰用手从饭盒里挑块排骨,两口吃完,边吮骨头边说:“这段时间还行,得亏小陈,替顶几次班。”说着又回头对陈秀莲笑,“孙子马上办满月酒,你得来啊。”
陈秀莲看到杨钰眼角鱼尾纹,还闻到杨钰手上残留消毒水味。排骨肉炖得很烂,烂到杨钰吮就掉,肉香和消毒水味混杂起来,让她想起什。半晌后,她说:“好,好。”
杨钰原来是钢铁厂女工,老公是开焦炭运输车,几年前老公酗酒死,她也被钢铁厂裁掉。直到2160年她到停泊区卫生服务站填资料,成服务站扶持对象,服务站帮她找份保洁员工作。她不算哪家清洁公司正式工,而是场外支援,谁家有什单子不想做或者来不及做,就找她这种在服务站挂名保洁员。
前年鸿霖钢铁厂保洁员辞职,钢铁厂就找杨钰。杨钰个人要养家糊口,光靠钢铁厂份工作不够,所以还在准点清洁那边挂名,他们有不要单子就给她,她经常两头跑。几个月前她儿媳妇生孩子,她得照顾儿媳妇,准点清洁单子就拜托陈秀莲帮忙做。
陈秀莲沉默寡言,但人挺好,每次她们有难处她都会帮忙。听说她老公几年前带着孩子酒后驾驶出车祸,孩子死,老公腿也断,现在直在老家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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