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楼房和惠合小区
样，没人会叫钟点工，”晏君寻
目光没动，“她在这里用不
‘准点清洁’标贴。”
但是周围住户垃圾需要清理，垃圾车会不定
***
堤坝小区位置偏僻，比惠合还要远。小区楼房快塌似歪着身体，陈年雨垢让这些楼房看起来像是被脏拖把擦过。楼房外部应急通道断好几节，栏杆被泡得爬满铁锈。小区大门只剩个轮廓，铁门都没有，旁边孤零零地站着个岗亭。
晏君寻开着车转几圈，没找到合适停车位，最终只能把车停在距离小区很远空地上，跟前就是垃圾堆。
时山延在车内吹足空调，挽起袖口还露着昨晚束缚锁警告，他在下车时不忘和小橘龙相互挥手。
停泊区太阳把垃圾堆附近脏水洼晒干。垃圾堆旁边有条排水沟，是从堤坝小区通出来。晏君寻看眼，沟里污水都凝固成黑绿色，成群结队绿头苍蝇在这里狂欢。不远处有个小孩正撅着腚用力上厕所，他举着报纸防晒，听见车声扭回半个身子看情况。
晏君寻洗完澡，没吹头发。他顶着毛巾蹲在卫生间养殖箱旁边，看熊猫养乌龟爬来爬去。光屏悬在旁边，正在自动循环三个被害人资料。
刘晨对性侵案报道有两百多篇，刘鑫程、历建华还有霍庆军案子都不是最醒目。凶手不是即兴犯罪，她有计划有组织，她选择这三个人，定是有东西刺激到她。
晏君寻用手指划掉资料，点进刘晨专栏。
刘晨自述是新锐媒体人，头像照片是成功人士写真。他实时推送对性侵案情有独钟，标题都取得极具暗示性和煽动性。他还热衷后续报道，比如受害人怎样生活、性侵犯怎样生活，他对此充满兴趣。
晏君寻挑出刘鑫程、历建华还有霍庆军新闻，滑动着屏幕开始浏览，这些内容他看过很多遍。
“非礼勿视。”时山延礼貌地戴上墨镜。
晏君寻沿着空地前没修好土路往堤坝小区门口走，他注意到站在垃圾堆这里看不到堤坝小区大门，视野被突出楼房侧面挡死。周围有路灯，但灯泡都被小孩们用石头砸坏。
土路半道上竖着块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请勿乱丢垃圾”。
晏君寻端详着这块木板，看到上面也有涂鸦，不过是些黑乎乎线条。他目光从这里滑向堤坝小区，现在能看到岗亭。
“她把车停在垃圾场，那里不引人注意，”时山延抬手挡住阳光，“然后站在这里观察霍庆军。”
性侵受害人和性侵方式是刘晨关注重点，他在这些早期文章里主观推断着受害人心理活动，对它们进行分析，恨不得把受害人每个表情和每个眼神都揉碎讲。他厢情愿地认为这都是两性信号，认为性侵总要有个理由。
晏君寻把文章滑到底，再拉回去。他如此反复，甚至忘记管乌龟，等熊猫敲门时候，他才发现乌龟已经爬到洗手台底下。
“给它上课，”晏君寻拉开门，“教会它立定。”
“你真是日常给
出难题，”熊猫端着托盘，托盘上牛奶冒着热气，它准备惊喜般地举给晏君寻，“如果你能把牛奶喝干净，它就能学会立定。”
晏君寻用毛巾擦脸，很识时务：“原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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