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自行车代步,说明她工作场所就在附近。她不能周末去,必须趁着上班空隙时间过去。可是她又不敢把自行车带回家,因为那是她买,带回去会让她害怕,她每花分钱都会挨打。她养成偷偷摸摸习惯,就像她不敢看性侵过程样。
黑板书写声密集起来,吵得晏君寻呼吸微乱,他想坐起来抽根烟。如果有人能看见晏君寻黑板,就会惊讶地发现,那上面画得很乱。黑板上线条毫无条理,就像被猫挠过毛线,根本找不到首尾。
她有回到被害人家附近习惯,她需要靠反复记忆来向自己证明,被害人已经死,真死。她重复作案原因是自己痛苦没停住,那太糟,
这他妈又不是干。
刘鑫程定格在框架里,像是PPT里制作举例照片,没感情地滑过去。历建华没有紧跟着出现,晏君寻想起他家里鱼缸。鱼缸灯闪灭,晏君寻清楚地记得鱼缸上花纹,包括当时时山延敲击鱼缸节奏。
那些鱼甩动着鲜红大尾巴,游动在玻璃内。灯闪得不快,但是晏君寻讨厌这样,他能联想到别。凶手切割完历建华以后要清理,她冲不走那些肉块,她得把它们拾到几个盆里,倒水时候肉块就像鱼样,创口翕动,露在水面上鲜红片。
历建华上个月就死,可是鱼这个月还活着。
晏君寻不想听,可是他还是听到小黑板上书写“唰唰”声。
这个声音助眠,就像霍庆军需要雨声样。
晏君寻喜欢待在封闭、漆黑没有其他杂音世界里,这样能让他更快速地思考。小黑板搁在脑袋里,晏君寻把它扫到角落里去。他尽力放松身体,甚至拉高被子。
但是人闭上眼睛时候脑子里还有其他画面,它们挡不住。
晏君寻从刘鑫程房间窗口往外看,什都看不到,他目光直被那些照片挡着,这让他很不舒服。他不愿意继续,试图换掉刘鑫程房间画面,可是刘鑫程脸立刻没征兆地贴到眼前。
刘鑫程有段信息录入动图,他转动着自己身体,面无表情地看向系统摄像头。
凶手记得这些鱼,她不止次回到过历建华家里。最近时候是哪天?她不能周末去,那太显眼,历建华隔壁还住着人。她得挑个没人注意时候,不用开车,她知道开车需要再次进入地下车库,手里ID编号不能使用两次,那太明显,她得想想其他办法。
晏君寻想到鱼缸,还想到他和时山延走出历建华家门场景。
时山延站在电梯里冲隔壁夫妻挥手,晏君寻没有看他们,他余光只看到历建华门口山地自行车,还有那双洗得很干净旧球鞋。
那肯定不是历建华,那是别人——也许是凶手。
她开车进来是为带走历建华,但她明白车不能进来两次,因为那样不仅需要在地下停车场里留下二次记录,还会让熟悉准点清洁车辆物业起疑。她后来都是骑自行车,这样进入普利小区不需要再经过出入检测。
操。
刘鑫程楼道里涂鸦不断放大,那个被涂红“操”盖在刘鑫程脸上。他盯着晏君寻,就像盯着凶手。
晏君寻开始烦躁。他翻过身,整个人都埋进柔软被子间。
别看。
晏君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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