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寻看着自己跟窗帘
距离越缩越短，他抬起些环保袋，把菜挤在自己和窗帘中间。他通导器还塞在裤兜里，可是他腾不开手拿。他决定从今天开始讨厌南瓜。熊猫让他买
四个南瓜，它们坠在环保袋
时山延等待着他下文。
晏君寻不高兴地看着自己白鞋，语气很沮丧：“走吧。”
***
晏君寻跑车报废，督察局说会替他申请赔偿。总之他没车，所以他只能带着时山延去坐停泊区通行公交车。
通行公交车对于光轨区等发展地区而言是历史课本里东西，但对于停泊区而言，它是唯
能够使用公共通行车。它没有售票员，检测系统会根据信息识别自动扣费。
时山延回答：“再见。”
晏君寻转身就走，他走两步，侧旁又跑出个小孩，踢着只漏气球。他走到路边，告诉自己别回头，接着回过头。
时山延没看晏君寻，他撑着脸看那个小孩踢球，时不时吹响口哨，给小孩喝彩。他腿被斜过阳光照到，上半身还藏在阴凉里，身上什
都没带。他明明没有低落神情，却像是坐在那里等着被人带走。
有时候。
晏君寻想打断自己思绪。妈。
意说，“
没听清。”
“说，”晏君寻看着那群小孩，“你妈妈很吵吗？”
“什？”
“你妈妈……”晏君寻后知后觉，“你妈！”
时山延哈哈笑出声，他说：“不知道，没见过她，也没跟她聊过天，但觉得她应该是个疯子，疯子都挺吵。”
“姜敛给你代用编号带吗？”周围人很多，挤得晏君寻需要仰头说话。
时山延垂着头听他讲话，在兜里摸会儿，点下头。
晏君寻被挤得有些喘，他身体不能很好地适应停泊区天气，这点早就,bao露无遗。车到站时声音巨大，有点像光轨。门开时候时山延慢步，站到晏君寻身后。
晏君寻感觉自己不是走进去，是被人浪拍进去。车厢里更闷热，空调冷风都驱散不汗臭味。晏君寻对着空出来窗口站，如果他不想挨着那脏兮兮窗帘，就得挨着时山延。
车厢都满，人流还没断。
有时候没有悲伤这件事就够悲伤，看看这头快乐狮子，他待在停泊区这个鸟不拉屎还落后破烂大街边，让人无法丢下他。
关屁事。
晏君寻觉得怀里环保袋快沉死，背上也被太阳晒得难受，可是他挪不动脚。
都是那罐啤酒错。
晏君寻检讨自己，然后他开口喊道：“喂。”
“为什是疯子？”
时山延撑住头，对这个问题不是很感兴趣。但他还是很配合：“因为是个疯子。”
菜市场已经过抢菜时间，人早散，只有几个商贩大叔敞着衣服，露出肚皮，挤在菜市场门口阴影里闲聊。那群小孩像阵风似，跑着跑着就散。
不论发生任何事，时山延都只会表达快乐。他似乎天生就没有“悲伤”，也缺少怜悯，更无法共情。他对很多事情都显得冷漠，种流露在无聊里冷漠。他是绝对主导，就连“母亲”都只是他镶边物，要随着他属性来幻想。
晏君寻放弃，他对这个问题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他站起身，重新抱起环保袋，对时山延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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