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枪吗,”医生露出苍白脸,鄙夷地说,“谁还没有啊?听你讲话牛逼上天!把你枪收回去,”他瞟到眼熟朴蔺,把枪怼到朴蔺脸前,“不然现在就崩他。”
朴蔺没听太清,但还是立刻举起手。
***
医生叫手术刀,他就这自称。手术刀今年56岁,不是“螨虫”专属医生,而是这里黑市医生。他大背心挂在削瘦肩膀上,正在院子里脏水盆里涮脚。
“谁看病啊?”手术刀寸头掺杂着白发,但能看到手臂上肌肉线条,“脑子方面看不。”
声音。这些民居都是平层,有着单独小院子,不过大部分都没人住。
朴蔺带着他们在这里越走越深,最终停在靠近焦炭厂边缘巷子里。他用随身带小手电筒照照门牌号,说:“就是这里。”
晏君寻抬头看到上方被雨淋得烂蜘蛛网,示意朴蔺敲门。
朴蔺抬起手,又回头看向他们。他欲言又止,迟疑几秒,才说:“不能保证他真会配合……对吧,毕竟他老板都被们抓,而且们现在就是逃犯,如果他打开电视看到新闻,说不定会报警……”
朴蔺说着,时山延已经敲响门。
朴蔺说:“大哥。”
手术刀看眼时山延,到他这里来十有八九都是治疗枪伤。他换个脚涮,把枪扛到肩膀上,手臂内侧都是文身,他也不问时山延,只是嘀咕句“搞毛”。他对朴蔺说:“看你他妈才有病,把人往这里带经过同意吗?点过头吗你就带?”
朴蔺被骂得两手贴裤缝,他说:“样……能治好就是样。”
“你们督察局缺个屁医生,别是钓鱼吧?”手术刀把拖鞋重新穿上,“要是钓鱼,就弄死你们。”
过半晌,里面门开,有人踩着拖鞋站在台阶上,问:“谁?”
时山延回答:“病人。”
对方说:“不是医生。”
“问题不大,”时山延敲门手推推,“带着枪。”
朴蔺心想糟,谁知道对方在台阶上咳几声,走过来。门开时里面时没人说话,黑漆漆缝里挤出枪口,医生用霰弹枪对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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