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击毙
，所以你才留在这里，没人能带你回到正常世界。”
时山延：“……”
对方没有停止这样单方面交流
打算，时山延猜测他可能没朋友，是个宅居在家……黑客？反正脑袋不正常。
“不知道你那里天气怎
样，
这里
直在下雨。”对方说到这里停顿。他叹气微不可闻，“已经习惯下雨天……活着真累。”
接收器里陷入沉默。
对方似乎松口气。他声音很轻，像是还没睡醒。
“你好，”对方很有礼貌，“陌生接收器，这里是花园频道……是深夜主播‘玻璃’。”
时山延怀疑微型接收器坏，这不是他点新闻频道。
“你在干吗？”对方不知道有人在听，他只是在对这只接收器讲话，“哦，”他自言自语，“你被丢弃。你定位显示你在……在遥远边界线上。”
是。
家保持冷静，不要危言耸听。智能系统确实是个热门话题，但它说到底只是们生活工具……”
对面守夜队员点着烟，他们还在聊天。时山延虎口上爬过只蜘蛛，但他没有反应，盯着对面继续听新闻。
“车载系统不成熟是相关技术人员需要反省地方……如今教学系统已经投入实验，效果很好，孩子们都很健康。”新闻主播有点兴奋，“当然，最出色还是们‘主神系统’。专家观测组对雅典娜在督察局表现很满意，它甚至能自发追踪到过往旧案记录，筛选关键信息速度是人类几百倍……”
时山延也想抽烟。他喉结微动，看眼上方。
茂密枝叶间露出颗小星星，像艘光芒模糊小船，快被阴云打翻。
这种沉默里有种沮丧。对方在这样深夜里跟废弃接收器讲话，就好像在大海里迷失方向，只能朝着海螺讲遗言。他忧郁很明显，带着点挣扎，仿佛这样讲话能缓解他孤独。
“早上睁开眼，数着玻璃上雨珠，百个和万个没有区别，它们都长得模样。上周玻璃下方爬过只蜗牛，”对方语气像是看到大象，“只真蜗牛……真他妈稀奇。”
嗯哼。
时山延有些困，靠着树干面朝狐眼方向。他对他们作息时间如指掌，为不被他们甩掉，
时山延费解地挑眉，在心里回答。
你可以挂，切回新闻频道。
“们来做个游戏，让猜你经历。”对方仿佛已经习惯这样自言自语，他讲话时带着鼻音，可能还在感冒中，把语音拖得有点长，听起来像在撒娇。
“你品牌显示你只在光轨区发售，不过价格便宜，在其他地区也有售卖。但是这也太远，你主人是个特工吗？他跑到打仗地方，躲在密林里，”对方说，“他是个狙击手吗？只想到这种可能。”
对面守夜成员已经坐到帐篷前，狐眼该睡觉。这会儿天很暗，下午才下过雨，晚上有可能还会下。时山延希望别下，他衣服还没干，雨也会影响他视野。
微型接收器里新闻播报忽然停，陷入片忙音，但是十几秒以后，它又变成静音。
不。
时山延听到很浅呼吸声，不是静音。
“……你好。”对面人很久以后才开口。
时山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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