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波波抬手替胡馨擦拭眼泪，他对手指上沾到
泪水感到恶心，但这又让他很兴奋。林波波注视着自己手。这只手每次抚摸女孩儿，他就会得到无与伦比快乐。
“今天天气很，很差，”林波波直勾勾地看着胡馨，“
直下，下雨，把你淋脏
。你生气吗？生
，气吗？”
胡馨使劲摇着头，她快疯。
“但是很生气，”林波波说，“水弄，弄脏鞋，鞋很贵。”
胡馨崩溃地喊：“对不起。”
林波波保持着俯身动作，表情很丰富，丰富到画面诡异，像是在演不好笑喜剧默片。
十几秒后铃声断。
“挂,”林波波指着电话，对胡馨说，“挂噢……”他表情逐渐阴沉下去，“你都没有接，她怎
就挂？”
房间里有股铁锈味道。
胡馨感到阵窒息，她不敢看林波波，下秒似乎要发生什。
黑色02早已在,bao雨里靠岸。
胡馨和易蜓靠在起,惊恐地注视着林波波。这个男人像是有病，狗似地趴在地上，疯狂地嗅着地面。
林波波被这个家迷倒,他神情陶醉,在嘴里小声念着“妈妈”。他从客厅路嗅到胡馨卧室,在那里看到胡馨全家福。
“你真是，”林波波着迷地看着全家福，“你真是太幸福。”
胡馨被胶带封住口，发出沉重鼻息,眼睛里满是对林波波畏惧。林波波伸出舌头，贪婪地舔着这张全家福,想把它吃掉。他古怪地举动吓坏女孩儿,她们颤抖地挤在起。
“住嘴！”林波波突然生起气来，他给胡馨巴掌，“住嘴！对不起、对不起！婊子、贱货只会说对不起！不要再说，不要！”
林波波抱住脑袋，想起他母亲。他曾经因为弄脏球鞋，被母亲惩罚，赤身裸体地站在门外楼梯口，忍受着梦魇般羞耻，哭着求他母亲开门。
婊子只会说对不起，林波波，不需要你对不起，不需要！
他母亲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她不会正常交流，她总在尖叫。她要发泄，把伤害转嫁给别人，这样自己不会痛苦
林波波把老式电话扯下来，蹲在女孩儿面前，撕掉胡馨嘴上胶带。他将电话听筒用力摁在胡馨耳朵上，推搡着胡馨脑袋：“喊妈妈，大声，大声点！让她听见。”
胡馨在恐惧中放声大哭，她挣扎着喊道：“妈妈！”
可是电话已经被林波波扯坏，里面连忙音都没有。
胡馨刹那间就绝望，她朝林波波摇着头，慌张地哭喊：“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什，只能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林波波歪着身体，把耳朵凑到听筒边。他左眼才长过麦粒肿，被雨水泡得刺痛，这让他表情扭曲，说不清是在爽还是在痛。胡馨哭喊让他重拾尊严，他觉得自己太威风。
这个时候电话响，那是胡馨妈妈晚安电话。
林波波听见电话铃声，对女孩儿露出惊喜表情。他把全家福摁在胸口,姿态忸怩，用蹩脚演技说：“你妈妈要和你说晚安。”
胡馨在颤抖中流泪。
房内只有盏台灯亮着，林波波脸忽暗忽明。他俯下身，把耳朵贴在电话上，嘴里说：“喂,你好,你好，妈妈，抓走你女儿。”
电话铃声还在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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