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端午节,久不上朝咸德帝撑着病体移驾到西苑。伴驾宫眷都着着纱衣,纪雷跟八大营统帅奚固安同保驾,禁军得闲,也传萧驰野去。
萧驰野到时人已满,咸德帝插完柳,正待御马监赛马开始。随行光禄寺挨着席位上角黍和糕点,李建恒待在亲王席座上冲萧驰野招手。
萧驰野把马鞭扔给后边晨阳,边解着臂缚,边入席。
李建恒今日还掂着那毛竹扇子,说:“你怎才来啊,可急死!”
萧驰野说:“成天急,没事吧?”
李建恒更起劲,说:“前些日子出去避暑,在庄子那边又见着她!小娘子养得细皮嫩肉,瞧着比五年前更可人,看得心猿意马,恨死阉人!狗贼横刀夺爱,坏桩好姻缘,这事儿能完吗?不能完!”
萧驰野打着哈欠。
李建恒气道:“你是不是兄弟?须得给想个法子弄他次!潘如贵碰不得,小福子也得挨打!”
萧驰野是真累,他说:“怎弄?把人从宫里拖出来吗?”
李建恒推开侍奉娇宠,合扇子,说:“马上端午,皇上要去西苑看龙舟竞渡。到时候潘如贵势必要跟着去,他跟着,小福子就也得跟着。等到御马监赛马时,咱们就把他套出来,打死他!”
说:“他哪是为禁军要银子?多半都是自己拿去挥霍。这二公子自打任禁军总督差职,就成日花天酒地,次次都把人逼得没办法,点都不肯体恤!”
薛修卓笑而不语,没接话茬儿。
***
萧驰野出户部办事房,就上马往东龙大街去。他比五年前更显高大,瞧着从前那股冲劲也淡。
楚王李建恒等他早上,见着人赶紧说:“你干吗去?可急死!”
李建恒扇着风,说:“这不是说惯吗!喏,看见没?小福子在那伺候着呢。”
萧驰野看眼,见小福子正喜笑颜开地附在潘如贵耳边讲着话。他说:“待会儿别往上冲,叫人打顿就行。”
半个时辰后,小福子踩茅坑边
萧驰野似是睡着,李建恒见他不吭声,便说:“策安,你听着没有。”
“打死不成。”萧驰野闭着眼说,“潘如贵若是因为这事恨上你,往后有是麻烦。”
李建恒悻悻,说:“那打顿总成吧?不出这口恶气,连饭也用不下。话说你最近是怎?总是精神不济样子,晚上做什去,上回给你挑雏儿你怎还给打发!”
萧驰野彻底不作声,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他拇指上没骨扳指,虎口牙印却留下痕迹。后边李建恒又说些别,他概置若罔闻。
***
“浪啊。”萧驰野坐下饮尽凉饮,见屋子里边镇着冰盆,便舒展着四肢,躺那罗汉床上,说,“这儿舒服,外边热得人头昏。睡会儿。”
“那不成!”李建恒使劲摇着自己毛竹扇,敞着衣叹气,“你得等说完再睡啊!”
萧驰野夜里不知道干吗去,这会儿困得难受,漫不经心地“嗯”声。
李建恒先就着娇宠纤手喝口冰酒,才说:“上回给你说那女子,你还记得吗?就是五年前养在庄子里,准备自个儿收,结果被小福子那王八羔子拿去孝敬潘如贵那阉贼!”
萧驰野“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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