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像是没察觉,用笔在册子上勾勾,说:“哪个所?”
晨阳说:“班剑司。”
“出任务没见过你。”镇抚说,“头回?”
晨阳被李建恒抖得心知逃不过,反倒从容,说:“回生二回熟,多见几次就眼熟。”
镇抚用笔指向李建恒,说:“腰牌。”
天际隐隐泛出白线,马上就要日出。
***
乔天涯紧着时间喝水,把水囊顺手抛给后边人,擦嘴,说:“继续搜。”
然而他走几步,脑子里某根线轻轻拨,又忽然转过头,把背后下属们细细打量遍。
楚王藏在哪儿?
说罢打马向王宫,他妻儿还在王宫,今夜不过,太后是决计不会让他见到妻儿。所以豁出命,他也要确保太后安然无恙。
副将去调遣人手,带着巡防队却遇着群醉醺醺禁军。
八大营素来看不起禁军,连马也不下,挥鞭打骂道:“滚开!”
禁军都指挥同知是个面带刀疤汉子,挨下鞭,反倒笑嘻嘻地在马蹄下打滚,嚷道:“同在卫所编制,老子品阶比你高些,你做什打?你怎敢打!”
副将冷笑:“下三烂皇粮虫,滚开,勿要耽误八大营要务!”
纪雷突然盯向乔天涯,“怎知道是谁?”
乔天涯自然而然地摊手,说:“眼下萧二找不到,大人,他必定是有备而来,才会遛咱们夜。如今天快亮,们被他耍得团团转,倒像是中计。”
“中计?”纪雷眉间紧。
“他以身涉险,恐怕是为拖延时间。”乔天涯站起身,眺望远处草场,“猜他有援兵。”
“四方兵马未动,他哪里来援兵?”
李建恒拔几次都没有拔下来,镇抚笑笑,探手像是来替他摘牌。
镇抚出手,晨阳就绷紧身体。岂料李建恒已经泄气,在镇抚
他逃不出去,那为什就是找不到?因为他们夜都在追着“楚王”,然而楚王可能已经变成锦衣卫!
乔天涯当即下令:“核查腰牌!今夜在档每个人都要对着脸查,现在就查!”
锦衣卫们摘掉腰牌,律递呈给镇抚对脸查。镇抚点牌扫人,他本着过目不忘本事,直查到最末尾。
“腰牌。”镇抚抬眸,如鹰般地盯着对方,“你腰牌交出来。”
对方把自己腰牌推进托盘里,边上紧靠着他锦衣卫突然开始发抖,垂着头不敢抬首。
这汉子骨碌起身,对副将狰狞笑,说:“要务?今夜禁军大爷就是你要舔要务!”
他话音才落,那醉态百出禁军齐声拔刀,副将受惊勒马,背后列人已经被抹脖子。
副将厉声斥道:“你们反?!八大营……”
面前刀光闪,他当即栽下马背,血流地。
汉子踢开副将脑袋,在副将胸口擦干净刀,稳声说:“做你妈白日梦,变天,也该让老子禁军上头去撒尿!”
乔天涯没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
奚固安策马回都,入城门时觉得四下安静。他心中疑虑顿起,在马上拔刀,问副将:“阒都今夜可有异象?”
副将来牵马,见他神色紧张,回答道:“不曾,切如常。”
奚固安说:“召集人手,除严守各个城门,剩余全部随去围守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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