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驰野到宫门外,下马钻进自家马车,迅速换官袍。晨阳还备早膳,粥都是热,萧驰野喝碗。
“昨晚去校场寻您,也没找着人。”晨阳跪在帘边,低声说,“近来阒都不安稳,您出门还是得跟着人。”
萧驰野搁碗,说:“你叫人随时盯着沈兰舟。”
晨阳应声,说:“宅院外边全部都是咱们人,他只要出门,必定逃不过您眼睛。只是花家已败,总督,如今盯着他有什好处?”
沈泽川对上萧驰野眼睛。
他不能躲闪,刻也不能。萧驰野嗅觉异常敏锐,他只要露半分心虚,定会被萧驰野看出来。
沈泽川笃定地说:“不曾。”
冷风吹拂,卷起两人衣摆。
萧驰野缓缓呼出寒气,不以为意地笑笑:“那你运气不错。”
川过去,面前风景豁然开朗,切遮挡都化为雾水,可以清晰地看见禁军校场,校场上已经有队列在跑动。
“秋猎时禁军没有动手。”沈泽川打量少顷,说,“但看得出装备齐全。如今花思谦死,秋猎后续查封结束,都察院便该找你。”
萧驰野俸禄显然养不起两万禁军,他也不能挪用离北铁骑军饷。可是按照秋猎前户部下拨年费,禁军显然没钱组建成这样规模。奚固安死在“说不清”上,如今这个“说不清”马上就该来找萧驰野。
萧驰野说:“尽管来。”
这笔钱哪来,他此刻没继续说,沈泽川也没再问。
萧驰野没作答,他垂眸许久,面色不佳。直到外边晨阳提起早朝,他才用干净帕子擦把手,说:“觉得这个人变化莫测。你如今看他,可能看出点会功夫样子?”
晨阳说:“他看着分明比入锦衣卫时更加羸弱,若不是总督谈及秋猎时他出手相助
回到阒都时天已蒙蒙亮,萧驰野在马上说:“要去赶早朝,你先回去吧。”
沈泽川颔首,看着萧驰野打马离开。他回到宅院时没见到晨阳,应该已经去宫门外候着萧驰野。
沈泽川从袖中摸出东珠,他用指尖夹着东珠,在昏光里打量。然而他还没有取下布条,就先顿住。
他脱衣时,把东珠纳进右手袖袋。可如今,东珠是从左手袖袋里拿出来。
沈泽川轻啧声,皱起眉。
过会儿,萧驰野说:“工部许多劳力差事都交给禁军做,从五年前开始,差使禁军每笔银子都记录在册,白纸黑字,都察院再查也查不出别。”
为此萧驰野成户部有名讨债鬼,都当他讨钱拿去花天酒地,却不知道他这些年委实节省,唯能称得上大花销账目就是酒水钱。李建恒人虽然浑,却对兄弟很慷慨。他每次叫萧驰野去东龙大街,请姑娘、宴狐朋狗友都是他自己掏银子。
李建恒吃皇粮,又没正妃管教,没钱就问宫里要,咸德帝对他用钱这事儿从来没吝啬过,挪用自己金库也会发给他,所以李建恒不缺钱。
萧驰野没回成离北,但从来没有怨过李建恒。因为他比谁都明白,李建恒把他们这些狐朋狗友都当成亲兄弟。
想到这里,萧驰野说:“太后救你,自然是要用你。若是风平浪静,你兴许能在锦衣卫中步步高升。可先帝骤然发难,太后……太后是不是找过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