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舍得。”沈泽川没回头。
萧驰野用胸膛轻轻撞在沈泽川背上,抬手盖着沈泽川发顶,凑他耳边犯浑,说:“红梅覆雪,兰舟笼香,笑千金值。”
“裤子都抵押吧。”沈泽川还真缓缓笑起
左千秋回身,看见纪纲。
纪纲今日身布衣短打,外罩粗袄,面目已毁,站在这里,与他对望,顷刻间前尘翻涌,少年郎欢声笑语近在耳畔,眼前人却都已经白发苍苍。
萧驰野打破安静,说:“师父们在内用饭,与兰舟在外候着。”
“川儿系好氅衣,”纪纲落寞地侧身,对沈泽川叮嘱道,“若待得冷,便进来。”
沈泽川颔首。
萧驰野迎纪纲,笑说:“师叔冒雪前来,小子有失远迎。酒菜已备,师父在内久候。”
纪纲看着萧驰野,挡他行礼,说:“你师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脱离纪家,如今你也自成派,咱们不是同门,不必多礼。”
萧驰野说:“同出脉,便是同门。今日得以杂糅百家,也是纪家拳领进门功劳。仰慕师叔大名已久,这礼,怎说都得行。”
萧驰野拜礼,引着纪纲往里去,还不忘侧头,对沈泽川说:“兰舟与也好些日子没见。”
沈泽川跨入门,笑说:“师兄如今权势煊赫,忙吧。”
头回见,兄弟,认错吧?”
丁桃“啊”声,怒道:“你这人怎能这样说?才不会认错人!”
骨津拦丁桃,对上乔天涯。
两个身量相差无几男人面对面,几乎要撞在起。
骨津说:“今日不合适,咱们约以后。”
左千秋说:“阿野,好生照顾师弟。”
萧驰野笑应,他俩人便退出去。
外边清寒,却是个难得晴夜。
沈泽川下阶,见那红梅林深邃,内有桥彴往来,这庭院风雅得不像萧驰野手笔。
“这庭院是花银子从姚家买下来。”萧驰野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立在他身后,抬手拨开红梅,露出环绕清溪,“好看,也贵。”
“咱们是同门,”萧驰野不轻不重地说,“再忙也得给你留个时间。”
“为着耽搁正事,那怎能行。”沈泽川说,“近来日日都挂着闲差,这已经是得师兄关照。”
“好说,”萧驰野掀帘,“你想忙,尽管来找,随时扫榻以待。”
沈泽川听着“榻”字,便后颈生疼,被咬过地方似乎还留着炙热,烧得他笑都淡。
左千秋身着斜领大袖袍,白发挽髻,既不像文人雅士,也不像威名将军。他分明比纪纲大几岁,却看着比纪纲更加年轻。若说定要形容,那他带着些许仙气,江湖传闻他出家,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没空啊,”乔天涯揪揪额前那缕发,冲骨津挑衅笑,“毕竟主子只有个,哪那多闲时养弟弟玩儿?”
骨津冷冷地啐口唾沫,说:“报个名,往后有是时候见面。”
“鄙人乔月月,”乔天涯双指并拢,对丁桃点下额角,“又叫小松松。”
晨阳领着沈泽川与纪纲往里去,这庭院深,抄手游廊过去,再穿个洞门,就见着满院红梅,风雅得很。
萧驰野立在树底下等着,在沈泽川踏进来时,与他对视瞬息,那微妙感觉来不及传递,两个人便起挪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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