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叶不防他前几日还咬文嚼字地骂萧驰野,今日就转头骂自己,不禁惶恐膝行,说:“皇上!皇上是臣君父,伤及毫毛臣都痛不欲生,皇上!”
“事有轻重缓急,为着行刺案,孔尚书连夜不休。”萧既明说,“策安也递腰牌,为避嫌,连进度也不敢问,整日在家面壁思过。如今是怎样,到底查到哪里,还要怎查,不如道说明白,府上也好准备着。”
礼部侍郎姜旭出列,说:“明明白白案子,涉及禁军,可跟离北王府没关系,是谁前去离北王府上搜查?这于礼不合,传出去,都当皇上要查离北王,坏是阒都与边陲情谊。”
李建恒知道搜查王府事情,但他得装不知道。他再笨也明白,萧既明把这几日都看在眼里,再揪着萧驰野不放,是要生事。
李建恒立刻踢傅林叶几脚,骂道:“你好大胆!谁准你去查离北王府?朕让你去查禁军办差大院!”
既明抬眸,“但关系天子安危,有些事情糊弄不得。”
他开口,便是直冲要害。
魏怀兴说:“自然不能糊弄,袁柳不是还没查……”
“此案主审是刑部尚书,陪审是大理寺左右都御史及锦衣卫,魏大人屡次插手,不合适。”萧既明风度翩翩,甚至给魏怀兴留说话时间,但魏怀兴没敢接,萧既明便继续说,“此案涉及禁军与后宫,本就不该堂而皇之地闹,失不是诸位脸面,而是皇上体面。从案发至今已有十余日,个禁军断事查不出,个青楼证词查不明,反倒都拖在都察院监察御史手里左右旁顾。看主审不是主审,陪审不是陪审,耗时耗力暂且不提,职权僭越才是问题。”
傅林叶想起昨夜奚鸿轩话,此时对上萧既明又为难起来,可他见李建恒没吭声,海良宜也没有开口解围意思,便只能强撑镇定,说:“世子久居离北,可阒都到底不是边陲,许多事务处理,关系不同,自然——”
傅林叶挨踹,慌忙说:“不是臣、不是臣查!是沈镇抚去!”
沈泽川愣,莫名地说:“受旨协助大人搜查,是大人叮嘱‘禁军犹如铁桶,许多账,怕会黑白两分,去王府仔细搜查’,便去。当时堂上端茶倒水人也不少,随便唤来个问问,也知道是大人你叮嘱。”
傅林叶咬牙说:“分明
“军中如有职权僭越事情,便统称为以下犯上,按律当斩。”朝晖有军职在身,当下出列接道,“此事原不该由世子开口,可这久,竟没个人提醒皇上,御史大人自己也如坠梦中,办得浑浑噩噩!禁军总督牌子吊十几日,御史三次搜查,查出来什没有?总要有个交代吧。”
傅林叶说:“不是查出泉城丝事情?”
“现在问你行刺案!”李建恒扔供词,“你怎还在旁扯些别!”
傅林叶急声说:“问题都出在萧驰野身上,左右离不开他。皇上,行刺案要查,可他受贿事情也不能搪塞啊!”
“他受什贿!”李建恒起身,指着傅林叶说,“泉城丝!泉城丝!你以为这事朕不知道吗?朕那会儿还跟他道混街呢!这事朕比你清楚!行刺都杀到朕跟前,你不急,就惦记着那点小事,朕看天子安危于你而言也没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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