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盯着他,说:“镇抚请讲。”
沈泽川想想,说:“去年新帝登基,各地大赦,厥西因此免三成税银。他们去年是个丰收年,除槐州、中博敦州上报灾情,别都没有问题。总督,敦州今年粮食吃紧,府衙肯定要去仓廪盛满茨州买粮。年初大雪,中博大雪压屋,世子不是把今年离北铁骑军饷划出四万两给茨州周转赈济吗?这个情现在可以让茨州还,你请世子给茨州州府周桂书信封,让他今年给敦州卖粮食按照四万两折下来,这样,户部今年就能在茨州拨款上省下钱,正好用于现在拆屋补贴。”
余小再思忖着,说:“但吞占官沟事情,追究起来,也是罪,户部不能办吧?”
“按照律法,吞占官沟事情确实要罚,可特别时候,总要特殊对待,不能陈陈相因,还拿死板那套往里带。”沈泽川微微停顿,“朝廷见不得灾民,这钱补出去就是恩情,是皇恩浩荡事情。此事由岑大人去谈最合适不过,户部也并非铁石心肠,只要没错,账也清楚,钱能足够,他们必定会马上着手办理。”
都察在即,考察关系到各部人员升迁,大家都愿意拿个“优异”,只要说得过去,办是肯定愿意办。
题,所以你看现在国库里钱,他们哪敢轻易动?再者既然是违章扩建,吞占官沟事情真追究起来,是该论罪,朝廷还没罚他们,怎能反而给他们掏银子?这事情要是不捋清楚,后边们都察院是该弹劾他们户部,所以大家都难啊。”
余小再有让人平静能力,他那微带着口音话出来,再大事儿也能等等。他说都是实话,不是为着偏袒谁,而是问题就是这个问题。
地方春耕农植直接关系到今年大周所有动向,两大边陲重地军粮都依赖着厥西十三城以及河州线粮食收成,所以谁都不敢马虎,这是天下第要务。
怎办?
强拆必定会引起民愤,禁军现如今有半人都是阒都军户,家住东龙大街不多,但也不少。海良宜把这件事交给禁军,其实是交给萧驰野,因为这事旦交给八大营,就没有折中考虑,韩靳会直接叫人推平,但因此埋下隐患却无法忽视。
“再谈茨州,”沈泽川看向萧驰野,“中博今年要兴建旧城,虽然还不知道会派遣哪位大人去,但到时候请动人手也是笔花销。总督因为此事沾茨州情,待到兴建旧城时大可把那人力花销算到今日被拆人家身上,由他们各家分拨人手,去茨州劳力,由禁军押送,个把月时间就够,也算是吞占官沟责罚。这五两银子不拖不欠,发人放心,拿人也安心。”
不仅如此,茨州经此事也从欠着离北情变成双方互帮互助关系,周桂只要不是傻子,
这就是要萧驰野想办法。
萧驰野缠紧虎口,正要开口,却见雨里走来个人。
沈泽川冲他们拱手,说:“猜诸君在此,官沟如今进度如何?”
“难办,”岑愈长叹,“不好拆。”
“户部难处归根到底就是摸不清后边春耕费用额度,”沈泽川面上平静,面颊却浮着些红色,他看着雨,说,“这账实际上可以估算,不才看过锦衣卫记档,对此颇有心得。总督若是不嫌弃,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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