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祥杰知道魏怀古要推诿责任,当即跪倒在地,对太后说:“还望太后和皇上明察!官沟堵塞事情,们工部早在咸德年间就通报过户部,希望他们能拨些银两来做修缮,但是户部迟迟不批,工部怎办?这又不是小工事!”
魏怀古不急,他可比魏怀兴难对付得多,只说:“们户部走账要经过内阁商议,当时花阁老那没过去,谁敢随便拨银子?再者那几年阒都要给中博六州收拾烂摊子,银库险些被掏空,
沈泽川从今早就在想这件事情,坍塌使得藕花楼蛛丝马迹都被抹干净,这决计不是巧合。奚鸿轩是个惜命人,他前段时间才翻新藕花楼,挖空下边事情更是知之者甚少。
沈泽川张开眼眺望雨夜,像是在对自己说:“少安毋躁,必定还有后招,这次还不知道到底是冲着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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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太医退出来,对太后众人行礼。太后隔着垂帘,倾身询问李建恒情况,太医细细禀报,她听到血已经止住时候才放下心来。
“此事离奇,”太后坐直身,说,“朝天子离宫外出,竟没有个人知晓,宫内外巡防还怎让人放心?”
氅衣太大,顺着肩头往下滑,沈泽川捞起来,被那温暖包裹,通身都融浸在萧驰野味道里。
沈泽川摸出帕子擦拭着被萧驰野揉湿面颊,在这嘈杂雨夜里,情不自禁地又闻闻那帕子。
都是萧驰野味道。
沈泽川垂眸片刻,用鼻尖轻轻蹭着帕子,眼角眉梢阴郁都被驱散。
那食盒里上层盛着金银卷,下层盛着热汤药。掀盖,顿时热气团腾。今夜弄顿热饭不容易,就是萧驰野,也得没命地跑起来,才赶得过来,才赶得回去。
下边众老臣无人吭声,都垂首默立,如同泥雕。
太后说:“哀家居于后宫,本不应该插手政事,然而此次再次关系到皇上安危。哀家做母亲,可真是白发愁看泪眼枯[1],哪里还能再受得起这样惊吓?诸位大人,此次总该给哀家个说法!”
潘祥杰听着这话,便心下紧。
孔湫沉默片刻,说:“大内巡防就是想拦,也未必能拦得住皇上。依臣之见,此番应该重罚奚鸿轩!若非他用那些外域妖孽引诱皇上,皇上怎会出宫?”
“是,”户部尚书魏怀古是前头攻讦萧驰野魏怀兴嫡长兄,如今魏氏当家。他般不开口,这次却说,“奚鸿轩是该罚,但他罪不至死。臣看这次要论罪是工部,阒都修缮归他们管。潘大人,怎让官沟堵成这个样子呢?”
葛青青本想去倒碗茶给沈泽川,爬上来见他正在喝药,不禁愣,又喜道:“原来安排,那就好,还正寻思着打发人去买碗药来。”
沈泽川把药喝干净,用手指揩唇角,说:“这条街拆到哪儿?”
“刚过藕花楼,坍塌厉害地方不好拆。”葛青青挽着袖子,说,“这事有鬼。”
“又是说不清账,”沈泽川坐着身,缓会儿神,继续说,“谁把皇上送出来,这事儿只有皇上自己知道,他若不肯讲,这案子就断。”
“照看,这坍塌不像巧合,东龙大街年年都泡,偏偏就在昨夜塌藕花楼。”葛青青看雨夜,又看向沈泽川,“你有头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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