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眼中凛,说:“谁先起?”
“奚鸿轩,”韩靳呼吸急促,“皇、皇上那是不是……”
“骨津!”萧驰野立刻命令道,“飞奔入宫,把这事报给海阁老!”
骨津攀上岸就跑,几步翻到屋顶上,踩着屋脊往宫门那头跃。
“带去看奚鸿轩,”萧驰野稳声说,“马上!”
太后正准备开口,里边宫女急匆匆地跑出来,跪倒在地,说:“启禀太后,皇上忽然起烧,背上全是红疹!”
太后霍然起身,愕然道:“什?”
海良宜弯腰剧烈咳嗽起来,花香漪扶着太后,当机立断:“传太医,快扶住阁老!”
***
奚鸿轩也起疹,率先发现是八大营军医,当场就提着袍子快步出门,报给韩靳。
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大家都有难处,”潘祥杰说,“怎就抓着们工部不放?左都御史岑寻益要弹劾工部疏忽水利,说们没固好开灵河堤坝,可今天它塌吗?没有嘛!说明工部活儿都没偷工减料,是踏踏实实干!要是有钱,们早把官沟给通。”
户部不认这个账,工部不背这个过,两方又都是八大家老人,如今谁都不肯退步,就站在这里推诿扯皮。
孔湫几乎要冷笑出来,他出身微末,是海良宜手提起来,跟世家出来大臣能共事,却不能共心。此刻听着他们踢球,心里腻烦。
是,工部是报过,但是什人报?是底下不入堂小官报。潘祥杰重视吗?他要是重视,就会自个儿去跟户部提,但他没有这做。户部知不知道?知道。魏怀古跟花思谦是什关系?两家算姻亲,近些年看着不亲近,可关系是有,他也远比魏怀兴更有手段,和花思谦是能讨论政事人。但是他没跟花思谦真正掰扯过这事,这事直得过且过,被淹那是你活该,自认倒霉!
奚鸿轩浑身起热,烧得厉害。他被压坏腿才上完药,
韩靳抹脸,还有些愣,说:“是湿疹吗?去寒气不就行!”
“不是湿疹,”军医急得直跺脚,“那哪是湿疹?是疫病啊!”
这下不仅韩靳,周围还在水里八大营兵士齐齐色变。韩靳回头,看不远处禁军仍旧在忙碌,他蹚着水跑过去,扯住晨阳,大喊:“总督呢?快叫总督,有急事!”
萧驰野推掉断板,往过来走,问:“什事?”
韩靳手抖,他把脏水蹭在衣服上,说:“不能拆,这水也泡不得!总督,起疫病!”
太后坐在帘子后边,把这些人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她后边立着花香漪,听得全神贯注。
海良宜终于咳几声,用帕子掩嘴,说:“内阁登报账目里,曾经是有过这条。但是仅有次,后来这问题便无人问津。如今塌,大伙儿都记起来,可水是今年第次涨吗?远不提,去年开春,前年开春,有没有涨过?工部上报吗?”
潘祥杰别开头,悔恨道:“元辅这说……确实是们工部疏忽,但真没办法,如今赶紧疏通才是要紧事。”
“户部也拨银子给灾民,”魏怀古说,“眼下情况危急,追责可以等到官沟疏通后再提。现在是八大营在挖吗?”
兵部尚书陈珍言简意赅地说:“是禁军,萧总督还在水里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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