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全,就先与说薛修卓。”沈泽川抬指挡住萧驰野再度吻下来唇。
萧驰野收紧手臂,说:“想听什?他没入仕前履历不怎好看。薛修卓是薛家偏房庶子,早年不得宠。你看他年纪,比奚鸿轩和姚温玉大几岁,按道理不应该跟他们块上学,但怎混成同窗?全是因为他在家中备受冷落,耽搁启蒙年纪。”
“他这个人看着儒雅,为人处世很有手。”沈泽川说,“比奚鸿轩还像世家嫡子。”
“他入学那会儿,已经十岁。”萧驰野说,“他天资聪颖,又肯苦学,所以很快就在众世家子弟里崭露头角,但是好景不长,几年后姚温玉也入学。”
“如今谁都想跟‘璞玉元琢’沾着点关系,好显示自个儿是个有真材实料人。可那会儿他们教书先生是以苛刻闻名昌宗先生,姚温玉去后,别人挨板子次数就增加,因为对策、文考没有人能压姚温玉头,他文章出来,别人就再也入不昌宗先生眼。薛修卓风头就断在那几年,后来再也没有露过锋芒。”
“你吃哪套?”沈泽川被捏得略微眯起眼,让人摸不清是难受还是愉悦,神情很招人,像是煽风点火。
萧驰野用拇指摩挲着沈泽川唇角,说:“你自个儿来摸索。”
“是怕有些人心口不。”沈泽川唇在说话间开开合合,舌尖隐现,让萧驰野拇指挨着湿热,却碰不着。
“谁心口不,”萧驰野俯身压去,“二公子这坦诚。”
“确实坦诚,”沈泽川叹气,“你好硬。”
“后来姚温玉入海良宜门下,海良宜你是知道,姚温玉能以世家出身拜在海良宜门下,他天资可见斑。其实旁人不知道,最先向海良宜投递名帖人是薛修卓,他曾经三度叩拜海良宜,但是海良宜最终也没收他。这事儿若是搁在别人那里,即便没撕破脸,心里也要有嫌隙,可薛修卓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姚温玉行拜师礼那日,他也在,他不仅在,他还是捧冠人。海良宜不待见他,他前后没有说过句怨话。海良宜宅院是光诚帝那会儿赏,阁老平素讲究清净,不私下接见地方官,也不安排多余杂役差使,有年塌亭子,薛修卓听说,连饭也没吃,亲自去给海良宜换石头。”
“他很崇敬海阁老,”沈泽川想起来,说,“查他过往都察考评时候,也看他刚入仕那几年策论,都是有关开源节流、规整地方田册论述,这也是海良宜当时初登内阁头疼问题。”
“他比姚温玉更像是海良宜学生,海良宜曾经在户部任职十几年,对地方账目里边龌龊名堂很清楚,当初为追查账目清白,指派就是薛修卓,他也因此任职户部都给事中,专门督察稽对各种账目。”萧驰野抱着人躺回去,说,
“才睡饱,”萧驰野摸着他,“攒好些日子,给点甜头?”
沈泽川跟他轻轻地接个吻,说:“大病初愈,还是兜着吧,实在……没有力气。”
“谁舍得让你在榻上使力,”萧驰野说,“舍得?”
“你舍得,”沈泽川望着他,轻声说,“这会儿说什都是哄骗人话,上榻全都不作数。”
萧驰野说:“是吗,哄骗你时说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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